想起厨房还在煲汤,于是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没关门。怀念并未在意,接着看电影,等到电影看完,她妈妈还没回来,于是她去厨房找妈妈。怀念:“妈妈,你煲什么汤啊?”
怀艳君倒了一碗绿豆百合汤给她:“清热解毒。煲汤锅里在弄晚上要吃的橄榄清炖鲍螺汤。”
怀念接过绿豆百合汤,喝了口:“好烫,这么热的天,要喝冰的才对。”
怀艳君不赞同:“女孩子家家喝什么冰的?”怀念说:“这是夏天,妈妈,室外温度有四十一度。”怀艳君:“那也要不能喝冰的。”
反对无效,怀念只得闷头喝热饮。
见她模样乖巧地喝汤,怀艳君和她闲聊:“电影好看吗?”
“还行。”
“讲的什么?”
怀念想了想,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想起来:“男主角好帅啊,妈妈,弹钢琴的男的真的帅炸了。”与此同时,厨房外突然多了个人。
是段淮岸,他似是刚洗过澡,微湿的额发垂在前额,眉眼间的冷冽被柔和了不少。清冷的少年感扑面而来,生人勿进的气息依旧很浓。
怀艳君立马站起身,局促地和段淮岸打招呼:“少少爷,你要喝绿豆百合汤吗?”
“不喝。“段淮岸打开冰箱门,拿了瓶矿泉水。然后,转头离开。
怀念眨了眨眼,低头把碗里的绿豆百合汤喝完。喝完后,她回到房间看书。
一直到傍晚,怀念看书看得累了,伸了个懒腰。突然听到楼梯踩踏的踢踏声,她第一反应是她妈妈打扫完楼上,下楼了。于是走到门边,打开门,想和她妈妈说话。随着门缝逐渐扩大,怀念看清了楼梯上的人。是段淮岸。
她扶着门把的手,僵硬地将门合上。
因为怕关门声太响,惊扰到他,怀念没有把门掩实,而是稍稍留了一小道缝隙。出乎她意料的是,段淮岸出现在了这道窄小的缝隙里,像是无孔不入的光,钻进怀念的视野里。
他坐在了那架钢琴前。
琴盖被掀开,他十指覆上,没一会儿,室内流淌着轻快的音乐。
钢琴声悦耳空灵,质感高级。
怀念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她只知道下一秒,迟径庭大大咧咧的声音让音乐声停了下来。
怀念吓得赶紧把门关上。
房间隔音很好。
她听不到外面的人在聊些什么。
只听到关门前迟径庭说的那一句:“我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段淮岸你居然弹钢琴了?”
记忆里,段淮岸只碰过一次钢琴。
他本人对钢琴并没有太多的兴趣,谈不上热衷,更谈不上喜欢。
因此,怀念不清楚,他为什么费劲地让人把钢琴搬回来。
怀念边想边转身回屋,殊不知,二楼的走道处,段淮岸神色不明地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客厅里,钢琴已经被摆放到合适的位置,保姆们在做清理工作。
这台钢琴不是段淮岸要搬回来的,是段淮岸他妈要搬回来的。
段淮岸也不知道他妈抽什么疯,人在欧洲,不顾时差,昨晚大半夜给段淮岸打来电话。问段淮岸家里是不是有架钢琴,分明她本人未来一个月都不会回国,还命令段淮岸势必派人明天就把钢琴搬回来。
段淮岸成长迄今,从不沉迷享乐,也未对某样事物产生过着迷的情感。
对他而言,很多东西都是必须要学的,学会了,便搁置一旁。
有关于这架钢琴的记忆,很有限。
他记得自己上次弹琴,是高二开学前的暑假。原因很简单,也很可耻,因为无意间听到怀念说了一句一一“弹钢琴的男生真的帅炸了。”
段淮岸承认自己城府深重,他的大脑在唾弃自己的想法,眼睛却盯着面前的琴谱,反复观看、背诵。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他把琴谱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