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阿嚏。”
“感冒了?“听筒里传来段淮岸的声音,伴随猎猎风声,沾染几分金属质地的低沉质感。
“好像是。“怀念鼻音很重。
“你下来,我带你去医院。”
最近的医院离学校有五公里,怀念闲折腾,不想去。她边往身上套衣服,边说:“我刚喝了一袋感冒灵颗粒,待会儿睡一觉估计就好了。没必要去医院。”都已经重感冒到这份上了,怀念还不忘悉心叮嘱段淮岸:“你别像上次一样站在宿舍大门。”
段淮岸:“上次我没站在你宿舍大门口,我站在马路对面。”
怀念把门关上,瓮声瓮气道:“那你这次别站马路对面了。”
段淮岸答应得很干脆:“行。”
怀念一眼拆穿他:“我不想在宿舍大门口见到你。”段淮岸笑了:“宝宝,你生病了,脑子好像更好使了。”
怀念到了宿舍大门,没看见段淮岸的身影。“这里。”
顺着声音望去。
离她七八米的地方,停了辆黑色的车,段淮岸从车里下来。他手里拿着条围巾,走到怀念面前后,作势要帮她系围巾。怀念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段淮岸的眼唰地冷了下来,语气很重,像是压着火:“躲什么?”
怀念:“…在外面。”
段淮岸说:“周围哪儿有人?”
怀念左右瞟,兴许是天太冷了,夜里又下起了雪,大家都在室内待着,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人影。段淮岸迈了两步,给她系围巾的动作强势霸道。深灰色的围巾一圈又一圈地系好,之后,他没有收回手,而是用手背贴了贴怀念的额头。
寒风掠过,他的手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反倒是温热的,被他触碰的那几秒,怀念脑海里突然萌生出一股贪恋的情绪。
“好像发烧了。“段淮岸神色凝重,“你拿体温计量过没?”
怀念摇头。
“宿舍除了感冒灵颗粒,还有别的药吗?”怀念还是摇头。
段淮岸没再说话了,垂眸盯着她好几秒,眼里没什么温度,也没什么情绪。
莫名地,怀念垂下头,像是做错事的人,不敢吱声。风声呼啸,同时带来他凉飕飕的嗓音:“一句话,是你自己主动上车跟我去医院,还是我把你扛上车,带你去医院。”
怀念半张脸被围巾裹着,露出来的一双眼雾蒙蒙的,表情茫然又委屈。
“这不是多选题。”
“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做选择。“段淮岸轻嗤了声。说完话后,下一秒,他牵起怀念的手,往车停的方向走去。
怀念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了没几步,她闷着嗓喊他:“段淮岸。”
“你走慢一点。”
“我头晕。”
段淮岸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蹙起眉,脚步和语气一同放缓:“知道了。”
上车后,怀念整个人缩在副驾驶上,阖着眼,面色苍白。
段淮岸再度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一一出奇的烫。收回手,没有任何迟疑,他转动方向盘,驱车前往离学校最近的医院。
到医院后,怀念被段淮岸半搂在怀里,她面颊是毫无血色的白,鬓发处隐约冒冷汗,整个人显露出一丝易碎感。医生给怀念简单的做了个检查。
检查结果。
三十九度七,高烧。
之后,护士领着怀念和段淮岸去输液大厅输液。怀念左手手背扎针输液,右手连同人被段淮岸带入怀里。她脸颊贴在他胸口,长睫低垂,遮住那双灵动漂亮的眼。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输液厅没什么人,过于安静的环境里,段淮岸无所事事,双眼放空,似是在走神。
恍惚间,他想起今天和商景泽的对话。
一一“不是我女朋友,难道是你女朋友?”女朋友。
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