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要下车,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他回到铺位上推了推中铺的邢段长。
“段长,二连浩特到了,你不是心心念要看火车换底盘吗?”
邢段长睡得正香,听到喊声立刻清醒过来,从中铺上跳了下来。
就算邢段长是老火车人,也没见识过火车整体更换底盘,遇到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二连浩特,我来了。”
他穿好鞋子后,蹭的一声跑了下去。
李爱国:“”
张东方:“”
他沉默片刻,小声说道:“李大车,你的这个领导挺精神啊。”
几人下了车,站在不远处的站台上观看火车换底盘。
铁道人员将每节车厢分开,再用机器将车厢与车轮底盘分离,放置另一个车轮底盘之上。
车厢之大,机器之大,渺小的两人就像坐在变形金刚一样,任机器“摆布”。
邢段长看得啧啧称奇:“这就是咱们火车人的力量!”
虞进安和列车上的乘客对换底盘很感兴趣。
有一些人还拿出了照相机将这难得一见的场面记录下来。
喧闹的人群中,李爱国的目光若有若无的从三号车厢上滑过。
火车要足足停车五小时,那两个信使却没下车,看来他们异常小心。
五个小时后,站内响起广播,通知乘客们重新上车。
李爱国整整衣领子跟虞进安闲扯着随着人群朝着火车上走去。
突然他脸色一变,停住了脚步。
只见三号车厢的门打开了。
有十多位身穿老毛子铁道警察制服的人,在一个身穿灰色大衣,头戴礼帽的人带领下,进到了车厢里面。
邢段长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也皱起了眉头:“过了二连浩特,马上要出边境了。火车上的司机组和乘务组都由老毛子那边的人接手了。但是,一节车厢需要这么多乘警吗?”
旁边的胖子提醒道:“同志,别多事儿,过了二连浩特,火车上就归老毛子管了,他们可不比咱们自家的乘警。”
这胖子姓陈,据说是供销系统的领导,铺位在隔壁车厢内。
他几乎每个月都要乘坐国际列车往返一趟。
李爱国也从他这里得知了不少隐秘。
比如只要过了边疆,中方乘客和老毛子那边的乘客都不再相互聊天。
然后停车的时候,也不准再临时下车了,更不准通过车窗拍摄外面。
站在远处的老猫也脸色铁青起来。
他们之前曾经三次乘坐国际列车,跟踪三号车厢的信使,虽然有巡逻的,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多人。
特别是那个戴礼帽的人很明显是契卡里面的头头。
“目标的防卫可能发生了变化,咱们要及时搞清楚,然后通知李司机。”
老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立刻小声叮嘱了燕子。
伪装成领导夫人的燕子在人群中穿梭,将消息转告给了老黑和老白。
五人小组就像是鱼儿一样混在人群中游进了车厢内,然后上了车,各自朝着三号车厢的方向走去。
燕子刚穿过四号车厢,便被一个乘警拦了下来。
“这里禁止通行。”
“亲爱的乘务员先生,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用一下连接处的卫生间,麻烦您了。”
燕子的小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紧捂着腹部,眉头紧蹙。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忍受着腹中如刀割般的疼痛。
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更显得她此刻的无助与脆弱。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伪装成乘警的伊万诺夫却像没有注意到一样,冰冷的说道:“这里禁止通行,请你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