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妹左右看看,小声说道:“我总觉得陈中浦有点奇怪。”
“是吗?”李爱国又翻了一页书。
陈红妹道:“我小的时候,曾经跟中浦见过一面,总感觉现在这个陈中浦跟我记忆中的差别很大。”
“是吗?”
“我把这事儿告诉过我爹,他表示那么多年过去了。
我当时就是个孩子,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再说了人也是会变的。”
陈红妹低下头,郁闷的说道:“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但是这事儿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插在心里面拔不出来。”
“是吗?有什么不同的?”李爱国又翻了一页书。
陈红妹本来不打算把这事儿讲出来。
但是不知为何,面对淡然的李爱国,她神使鬼差般的开口了。
“我记得中浦是个左撇子,现在的陈中浦却喜欢使用右手。我爹觉得我是记错了。”
“是吗?还有呢?”
“上个星期的一个晚上,我去到他家里面帮他收拾衣物,在柜子里看到一个皮箱。
是那种老式的,牛皮做的皮箱。
箱子盖子没有盖好,里面好像有台收音机,特别大个的那种我刚想打开箱子,陈中浦回来了,看到后格外的生气。
他那个人性格很好,平日里说话细声细气的,那次却暴跳如雷,冲过去把皮箱关上。
还骂我乱动他的东西。”
“是吗?皮箱里是收音机吗?”李爱国神情不变,依然翻阅书籍。
“当时我也感到好奇,哪有那么大的收音机啊。
后来陈中浦告诉我,那收音机是有故障的特种收音机。
他是怕我给碰坏了,才会那么着急。”
陈红妹咬了咬嘴唇,明显是不相信陈中浦的借口。
“是吗,你怎么不把这事儿告诉街道办的同志?”李爱国第一次抬起头,双眼紧盯陈红妹。
“他应该不会是坏人吧,再说了,我们马上要结婚了,要是闹出事情的话,影响太不好了。”
咳,这年代的女人特别传统,具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品质,即使还没有结婚,已经为男方考虑了。
陈红妹似乎从李爱国的态度中觉察到了什么,抬起头担心的问道:“李司机,陈中浦不会是坏人吧?”
“我就是个火车司机,哪懂得这些。不过你不用担心,坏人是没有办法隐藏下来的,他们迟早会暴露。”
“也是,中浦是个老实人,哪能是坏人呢
李司机,谢谢你听我唠叨这么多。
这些事情我没办法跟老爹讲,也没办法跟同事们谈,憋在心里可把我憋坏了。”
这时候,有顾客前来掉换书籍,那个胖嘟嘟的营业员似乎不愿意,两人起了争吵。
陈红妹见此状况,离开位置忙碌去了。
李爱国合上那本书,眼睛微微眯起。
在刚才在跟陈红妹的谈话中,他使用了《谈话术》中记录的办法。
【《谈话术》,民国三十年实学书局出版的图书,作者是任毕明。
这是一本奇书,上面记载了各种通过谈话时的语气和技巧,让对方放松警惕的方法。
升阶的内容甚至包括了,心理的操纵、折服、压服、迫服、钳服、正,反,侧、两商法、抑与掦、退入法等技巧。
这些办法跟审讯技巧有异曲同工之妙,更适合在对方心理压力不大的情况下使用。
可以算是解放前难得一见的心理学书籍了。】
陈红妹把李爱国当成了来自远乡,见多识广的人。
来自远乡,意味着不会给她带来麻烦。
见多识广,可以帮她解决麻烦。
所以,才会将一些平日里无法告诉同事的事情讲出来。
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