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巡查,而是看上了村中一未出阁的姑娘,行苟且之事。”
柳闻听此大惊,张口大骂,“你血口喷人!这村里的人都死了,难不成是鬼告诉你的?”
杨知聿睨了一眼,并未理会,继续说道:“柳三公子是被那姑娘的父亲所杀,柳家六公子为了泄愤,掩盖真相,欲带人屠了整个村子,却被反杀。有村民逃过一劫,如今就在臣那里,可做人证。”
柳闻欲狡辩,又被杨知聿打断了话,“陛下明鉴,柳家所犯罪行并非只这一条。这些年柳家二房私占良田,动用私权,不缴田赋,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狡辩。”
那司农丞一直跪着,适时叩了头请罪,“臣也是受人胁迫,愿将功补过,还请陛下赎罪。”
皇帝不置可否,冷眼扫过台下每一个人的神色,显然不全信。
不待进一步揣摩,只见杨知聿义正辞严道:“陛下推行均田令,鼓励农耕桑种,太尉远在晋阳,却也帮陛下推行此律,可如今竟有人在皇城脚下屠杀农户,为非作歹,如此藐视皇恩,实在该杀。”
此番话说下来,实实在在给皇帝将了一军。
如今人证物证在那里,若在一味追查这柳家大房的死因,无疑打了自己的脸,只怕还会引得官民不满。
他刚才提到晋阳那边,分明是故意的,若是不处理柳家,怕是晋阳那边也会有所动作。
皇帝眉心直跳,最后目光落向浑身发抖的柳闻。
“你可知罪?”
柳闻微微抬身,却没再狡辩,“禀陛下,杨将军说的这些皆是二房所为,臣实不知情,至于臣那逆子平日被他母亲纵得无法无天,不想竟是酿成大祸。”
“臣对妻儿管教不严,又未能及时察觉,约束手足言行,确实有罪。”
这话虽是认罪,却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在场的人谁都明白,谁也没再揭短。
除了未在殿中争辩一二的柳家二房,还有那死的不明不白的大房六子,其余人各自安好。
出了殿门,杨知聿却还是一直跟着元衡,看了看他走的方向,便知他并不是要回王府。
“你跟着我做甚?”元衡开口,冷声问。
杨知聿勾起唇,“没怎么,想去你的别院看看。”
元衡未说话。
杨知聿余光看向他,“你给岑姑娘顶罪,是…”
他话锋一转,问:“是当真看上了?”
元衡转头,掀起眼皮,显然是在警告。
杨知聿并不害怕,反而笑了,“怎么还不让说了?你把这虞家姑娘养在别院,能瞒住外面人,却瞒不住我。”
“你打算怎么办?”他说着,声音逐渐听不出情绪,“是准备纳了做个妾,还是打算就这么无名无份地养在外面?”
元衡都没点头,反倒注意起另一件事。
上一世,这人和岑璠分明只打过几次照面,这般反应着实古怪。
他斜看过去,只瞧见杨知聿气定神闲的笑容,眉头紧皱,马一打,甩了杨知聿一截。
杨知聿铁了心当狗皮膏药,跟他到了别院。
元衡倒也没送客,径直去了书房,也没让他见到岑璠。
杨知聿看了眼书房外新栽的梅,挑起嘴角,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干讽了一句,“殿下倒是喜欢上养梅了?”
“是又如何?”元衡并未不遮掩,也没多客气,回道:“这满院子养的都是梅,什么梅都有,你若看不惯,请便。”
杨知聿没生气,不要脸地跟进了书房,默不作声打量了房里的布置,不着痕迹又瞧了眼瓶里养的梅。
“其实我只是好奇,昨晚柳家人死在田西村,消息是如何这么快传到殿下那儿,一个晚上竟还找了证人来?”
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元衡转过身去,冷眸看他,半晌有余没说话。
他思索许久,反问道:“那柳家人私占田产的罪证,难道也是你一日之功?”
杨知聿接住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