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好(3 / 8)

到一半,忽然起身撕开空间离开。

梵渊沉着脸抬手一抹,身后裂缝迅速阖上,身上气势骤然收敛。

在只有三个人的屋子里,道祖耳廓泛着诡异的红。他第一次意识到,放任分身在外不管,还是会对他有一定影响的。季归闲是他分出去的神识,说到底还是他的一部分。在某些时候,当季归闲的情绪波动达到一定阙值,他便完全可以察觉到,并且感同身受。好比现在。

梵渊步步走近,看着温水中依偎相靠的二人,心中感受很是难言。

想他梵渊独行万年,无人可敌。合道之后,圣人之威,更是众生敬畏一一这是头回感受到和另外一人神魂交融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也真是没有想到,这才几天功夫,分身和小情人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他踱步站到浴桶前。

就在这时,扣着楚潋腰肢靠在浴桶上的季归闲毫无预兆睁眼,似有所觉般直直朝着梵渊所在处看去。梵渊挑眉,不慌不忙,负手而立。

道祖隐匿气息,身躯不过一道幻影。

季归闲视线落到空中,来回扫视几遍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东西。他浓眉依旧拧着,灵力极其审慎地探出,绕着外面的鉴明转一圈。确定屋内屋外当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后才安静下来,又复将脸埋在楚潋肩窝。

梵渊又走近了一步,腰腹堪堪碰到浴桶边沿。“不过一具分身。“梵渊稍稍有些惊讶,没想到一具分身居然会对他有感应。

他毕竞来了此方世界三四回,气息收敛相当熟练,连天道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区区分身,他随时都能将其堙灭收回的东西,能做到这一点,倒也难能可………梵渊漫不经心地想,然后俯下身,隔着一段距离垂眼打量季归闲怀中双眸紧闭、面色熏红的楚潋。他与季归闲一站一坐,一个华服贵气,一个衣襟散乱,心思神绪倒是一样,都在失去意识昏睡的楚潋身上。

“哦,佛道舍利,问心之境。"梵渊了然:“原是在修补灵府,怪不得,我还以为一一”

他这么说着,右手却忽然抬起,穿过温热的湿气,伸出碰了碰楚潋的唇。

梵渊此刻没有实体,楚潋又神志不清。照常理而言,楚潋是绝对感受不到梵渊的触碰的。可鬼使神差之下,闭着眼睛靠在季归闲身上的楚潋,就是没有任何缘由的、突然抿了抿唇。

黑白两色的灵力骤然从梵渊手指蹿出。

它恣无忌惮,涌入楚潋身体,和原先流窜在楚潋经脉中的灵力完美重合,一起灌入楚潋灵府中。那最后一小团舍利被彻底炼化,温柔灵力荡漾开去,悄无声息抹去犹如烙铁般印在一侧的契约,藤蔓间镌刻的三字姓名灰飞烟灭。片刻安静后,梵渊直起身,屋内响起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

楚潋对房中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脑中的浩荡钟声消散后,她的意识就一直一直往下沉。她身体逐渐发冷,对于热的感知不断远去。直到眼前昏暗过后,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悠悠的声音。“回来了?”

都不需要抬眼去看,一听到这声音,楚潋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她蓦然抬手,幽篁琴浮现在身前,光华流转。她被困在金丹期的修为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节节攀升,一直飙升到她曾经的合体期才停下。

她脚下是漆黑的砖石,弯弯曲曲的纹路里流淌的是冥河水。森森白骨漂浮在一侧,内里点燃的是蓝色的焰火。这里是曾经望乡鬼城大殿下的居所,如今是九幽鬼界的中心,虚危山大殿。

楚瀛正支手撑头坐在最上方的王座上。

他惯常穿戴的冰凉黑袍一路逶迤拖到台阶之下,烛火忽明忽暗勾勒出他似笑非笑的眉眼。

九幽鬼帝虽与楚潋是同胞兄妹,但从面貌上看,着实没有半分相像。

楚潋视线缓缓往下移,触到台阶下倒下的那道身影。楚瀛见状,起身挥手,台阶下方死去多时的身躯就顺势翻转一圈,将面容彻底暴露在楚潋眼前。楚潋眼神霎时冷下。

她眼前这具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