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地捏了捏。
待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墨早已在公文上晕得不成样子。他把纸页团做一团,冷声唤道:“明决。”明决心情不错,推门进来:“属下在!”
一只纸团兜头朝他砸下来。
“去和宁泽说,方才那份不够严谨,重写一份交给我。”
明决拆开纸团,见里面已被晕得不像样子。从前公子生气时只会把公文团成纸球,如今已然气到在上面泼墨的地步了?
小宁大人果然资历尚浅,仍需历练。
明决一口应下:“是,属下这就去!”
他刚转过身,却听“当哪”一声金属撞地之音,回头看去,脚边却是沈砚的剑。
他忙劝慰道:“公子不可!小宁大人是宁国公爵位的唯一承袭者,又是您未来的小舅子,您就算再气,也不能让属下一剑把他斩了啊!”
“不是斩他。“他坐在椅上,双腿交叠,声音沉冷,“扒你的皮已然不解气了,你寻个去处,自行了断吧。”他都知道了?
他怎么知道的?
他现在气什么气,明日他就该知道有自己这样贴心的属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明决一边腹诽着,身躯抖了抖,欲哭无泪道:“公子,这种事情不要……
沈砚精准地从他的话里提取到了“公子”与"不要”,一贯冷淡的眼瞳里浮上羞恼。
“你最好赶紧给我滚出去,今日别再让我见着你。”“是是是这就……
明决狼狈离开,回身望着紧阖的房门,暗自不忿。他等着他有朝一日自觉真香!
宁沅受沈砚之邀,赴长公主的赏花宴,为免与明薇生出争端,还体贴地选了自府内偏门离开,她爹自然不会反对,反生出一种她总算体贴懂事的欣慰之感。翌日,宁沅依约换了衣裳等候,见沈砚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门前。
虽然她对沈砚这一奇怪的癖好分外不解,但那终究是旁人的私事,她素来也不爱欠人人情。
既有求于他,在合理的范畴内报答是理所应当的,扮作丫鬟端茶倒水也无可厚非。
只要他不要求她与他共赴云雨就行。
不过她如今还怀着身孕呢,他应当不会这么禽兽。思绪纷飞间,她上了马车,一眼便看见了阖着眼闭目养神的沈砚。
马车缓缓启动,沈砚依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斟酌着要不要与他打个招呼,又纠结于该以一个怎样的身份同他打招呼。
是宁国公府的大小姐宁沅?
还是这身皮囊之下的俏丫头宁沅?
她思来想去,觉得那日明决都把话暗示到了这个份儿上,她若是还端着大小姐的架子,便显得很不识好歹。成大事之女子能屈能伸。
她下定决心后,走去了沈砚正单手支颐的小几边,拿起一旁的茶壶,为他添了盏茶。
双手奉去他面前时,还不忘把衣袖拂过他清冷面庞,送来一阵清甜熏香。
“沈,沈公子。”
声线轻软,带着百转千回的尾音。
沈砚觉得自己耳膜震荡。
他就是怕宁沅误会,才假寐不欲理会她,心想着把她带去府里,她的疑心也可尽消了。
她怎么还上赶着来招惹他?
见他仍阖眼假寐,不为所动,宁沅心想:这他都不满意?
少女凝眉片刻,拎着衣裙他身前缓缓蹲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公子……你怎么不说话?”比先前那道声音还要酥上几分。
看来她是不招惹他不罢休了。
沈砚唇角绷直,缓缓睁开眼睛,自她手中抽出衣袖,继续阖了眼睛。
仅一瞬间,宁沅见他眸色清明,并无半分睡意,心中更是笃定他并不满意。
…不满意他待会儿把自己丢下车可怎么办?岂非前功尽弃?
宁沅咬了咬唇,下定决心般把手伸去了他的大袖中。纤细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