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2 / 4)

君分忧也就罢了,既不能分忧,反需夫君抚慰照顾,那沈大人也不必来求娶她。”这话沈砚并不认同。

虽说先有国而后有家,可一个男子若连身后家人都不管不顾,又怎么指望他推己及人地去爱护百姓?如此得来的功业,只筑在对权利倾轧的渴望之上,不过是空中楼阁。

他正欲反驳,却听身旁的少女淡淡开口:“爹说得对。”

…她居然认同这样的说辞?

沈砚朝她投去不解的视线。

只见她垂着眼睛道:“若爹知晓守着后宅,咱们府上早就落寞了。”

“小泽,你该多谢他一心功业,才能换来咱们府上日后鼎盛。”

宁国公面色稍缓:“还是你姐姐看得清。”宁泽一滞:“姐姐,你……”

“是啊爹,我当然把这些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永生难忘。”

她一字一顿,眉宇间似有些鄙夷。

宁国公刚缓和些的脸色当即一沉,后知后觉宁沅隐隐有些不对。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若非爹爹当年对阿娘不管不顾,放任她的生死,又怎能顺利把继母娶进府中,更不会生下小泽。”“小泽天资聪颖,人又勤勉,如若爹爹多顾及我那已不能生养的阿娘一点,咱们府上的爵位便将无人承袭,可不是要落寞了吗?”

“你……你放肆!”

宁国公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外人面前提起这档子事,猛地一拍桌,震得瓷盘在桌上跳了一跳。

宁沅抬眸,很是平静地望向他。

她自觉早已看透了她爹的真面目。

可是听他如此冠冕堂皇地说出来这番话,她还是会愤怒,会不甘。

不知是替她,还是替她那在生命弥留之际,孤独缠绵于病榻的阿娘。

他自己铸成大错,非但不曾反省,反而洋洋自得,且把这样的言论大言不惭地道于人前。

“爹爹,你别动怒。"宁澧忙起身,走至宁国公身旁替他顺气,小声道,“这么多人在呢。”

旋即她抬眼看向宁沅:“姐姐,你快同爹爹道个歉。”宁沅深吸一口气,没有作声。

宁澧见宁国公已然攥了手,隐隐爆出青筋,赶忙道:“姐,你就不能退让一步吗……”

“退让?"她轻轻嗤笑。

“何为退让?我从前该退让的时候难道还不够多吗?”“爹,阿娘很会退让,她把自己退让去灵堂的牌位里已然好多年了。你知晓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我不想重蹈她的覆辙。”

宁国公斥道:“我看你何止不会退让,如今更是连何为谦恭孝顺都不知了!”

“你母亲从前向我诉苦,说你大逆不道,我看在你平日不争不抢的份上,便从未与你计较,如今看来,你果真两面三刀!”

“我的母亲?“她轻笑一声,“她给你托梦了?”宁国公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

宁沅始终憋着一汪泪未曾落下,定声道:“爹你搞搞清楚,我的母亲已然过世了。”

“如今的宁夫人只是你的妻子,不是我的母亲!”“你!”

宁国公猛地站起身,抬手便要落在她的脸上。带出的掌风自她颊边呼啸而过,掀起了她耳畔的碎发。宁沅认命地闭上眼睛。

可意料之中的巴掌并未落下来。

她稍稍眯起一条缝,见沈砚与裴子星一左一右,钳制住了她爹的手臂。

宁国公暴怒地挣扎一番,可他如今的年纪,哪里挣扎得过两个身强力壮的青年。

“老夫管教自己的女儿,与你们有何关系!?”“国公爷,话不是这么讲。”

沈砚淡淡瞥了她一眼。

“依您先前所言,女子出嫁从夫,如今我与她虽未行嫁娶,但婚约犹在。”

“她也算半个沈府之人,您说是吗?”

宁国公蔑视他一眼:“沈大人该不会打算让老夫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