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是因他的傲慢与背叛蒙受天主惩戒,而英诺森三世的回应则是直接以腓力二世单方面囚禁并休弃第二任妻子为由对他施以绝罚。
又一次,那桩灾难性的婚姻令他的大好局势再度化为乌有,在绝罚的压力下,他只能接回了丹麦的英格伯格王后,并在名义上撤去了对亚瑟的支持,而他此前和布列塔尼秘密商议的条约,即通过王太子路易和布列塔尼的埃莉诺的婚约确立同盟,也因此告吹,且不提这桩婚姻可能带来的影响,在绝罚令下,法兰克境内不能举行婚礼和葬礼,他即便还有心促成这桩婚约,也只能等绝罚令解除后再做打算。
不论如何,英诺森三世在关键时刻的颁下的绝罚令确实给约翰巩固王权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他的母亲和理查一世留下的重臣正竭力为他争取支持,毕竞在摆脱了眼下的麻烦后,腓力二世几乎肯定会再次出手,他们必须加紧备战。
丰特弗洛德修道院,威廉·马歇尔仍陪伴在王太后身边陪她一同为儿子祈祷,在最心爱的儿子去世后,她看上去总算有了一些七十余岁老年女子的衰弱,只是当她睁开眼睛时,那锐利如旧的目光仍昭示着她的心智和身份:“都处理好了吗?”
“是的,陛下。”
“保守这个秘密,直到你走进坟墓。"埃莉诺道,她站了起来,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讽刺,“但愿天主保佑我那不该存在的儿子吧。琼呢,她回普瓦捷了吗?”“通往普瓦捷的道路被暂时阻断了,西西里王后还留在诺曼底,她还在向每个骑士和领主宣传腓力二世谋杀了理查国王。”
“也好。"埃莉诺点了点头,“这样的努力或许有用,但还不到扭转战局的地步,只有战争能够真正降服安茹和曼恩的诸侯,但愿他好运吧。"这个“他"显然指的约翰王子,“等腓力二世想办法解除了圣座的绝罚,他一定会再次支持亚瑟,趁现在他申明放弃了支持立场,立刻给约翰举行加冕礼,他必须确保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国王。玛蒂尔达呢?”
“公主一直在为父亲哀悼,她几乎没有进食和饮水。”“可怜的孩子。"埃莉诺说,这个时候,她脸上终于出现一些慈爱和温情了,正当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他们同时回过头,一身黑衣的琼从马上下来,面容哀戚,却隐隐带着愤怒的火焰,“你来干什么,琼?"埃莉诺问,而琼径直来到威廉·马歇尔面前,将一枚钱币递给他。“这是爱尔兰的钱币。“她对威廉·马歇尔道,她的眉眼尤其像埃莉诺,即便没有埃莉诺那样历经时间沉淀的深邃冷酷,仿若能洞悉人心的敏锐却习得几分,“最近,诺曼底的佣兵市场曾经流行过一批爱尔兰钱币,据说是一位来自爱尔兰的重要人物出手,而近日身在诺曼底,又和爱尔兰有联系的贵族,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您。”
威廉·马歇尔的妻子克莱尔的伊莎贝拉是爱尔兰的一位女继承人。“是的,是我。"短暂的沉默后,威廉·马歇尔很快回答道,“我希望替理查国王雇佣一些佣兵。”“雇佣一些被吊死的佣兵吗?"琼讥讽道,“好了,彭布罗克伯爵,不要再掩饰了,我哥哥不会连雇佣佣兵的钱都不资助他的忠臣,除了你,诺曼底还有另一位和爱尔兰有关系的重要人物,我的弟弟,名义上的爱尔兰国王,他无法动用他在英格兰或者诺曼底的地产,就只能动用爱尔兰的--所以,作为我父亲和兄长最信任的忠臣,您是为什么将那些收受了爱尔兰钱币的佣兵灭口,还若无其事地向我们的′爱尔兰′国王宣誓效忠呢?”
“是我的命令。"埃莉诺终于开口道,她看着琼,那目光没有半分母亲对女儿的温柔,“别逼彭布罗克伯爵了,说实话吧,真相就是约翰谋杀了理查,而我让彭布罗克伯爵替他把所有证据都抹掉。”
即便对真相已有预想,琼仍觉得五雷轰顶,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埃莉诺:“您,你……他杀了理查!”“对,可他是英格兰王位的继承人,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忠诚他。”
“理查的继承人不是他!"琼忽然高声吼道,“他,他的继承人是玛蒂尔达,即便没有玛蒂尔达,那也是亚瑟,我们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