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活的,甚至有从宫里出来的御厨后代,虽然隔了几代,但是也有幸被教导传授,手艺还真不一般。
什么羊方藏鱼、虾鱼肚儿羹等等,出招是别具一格。食行里也有人尤爱酸和辣,会做一手好菜,比如椒香黄鱼块、豆豉鳝鱼片、炝锅鱼、麻辣肥肠鱼。
闽粤两地的菜肴,自然也有几人会的,江盈知就曾吃过两个人做的,一道生淋鱼,一道蟹粥,状似普通,实则简单见功底。想要其他菜式出其不意,别人有人可以做,江盈知自己也明白,想要赢很难。
她当然想赢,所以便在这十日内,把四时鲜的生意交给两位师傅和几个帮工,自己也照着往前写的签子,开始抽签练菜。她有太多忠实的食客,每个人能很乐意告诉她吃后的感觉,像是胖师傅这种还算能品鉴的,也一天不落过来,新丰楼大师傅也来几次,说了几道别致的处理方法。
小梅则不声不响,花大价钱找别人买了本食谱,还是别人家珍藏的,她说:“我瞧过了,这些菜要是能做出来,阿姐你指定赢。”江盈知翻开后就笑,“我会好好看的。”
其实这本菜谱半点用都没有,因为它上面写的那些山珍海味,江盈知上哪去找啊,压根就找不出来。
王逢年倒是每日掐着空过来,每次都会带不少吃食,涵盖了她们一伙人的晚饭。
周巧女私底下还说他真是个败家子,江盈知说:“太难听了,请叫他散财童子。”
日子就这样平滑的往前移,从霜降的白霜茫茫,到十日后的艳阳高照。江盈知在众人的种种鼓劲里,一个人走进了食行里,比赛就是在那比的,那里锅灶多。
她看见了很多熟面孔,扎堆聚在一起说话,大家相互寒暄,江盈知含笑说:“还是得靠大家手下留情了。”
“哪里哪里,"年轻厨子立马说,“你手艺很不错。”另一个御厨后代哼了声,扶正自己的帽子,“先瞧瞧再说,别相互吹捧了,我可听说,今年可是又加了不少新奇东西,别到时候做不出来一点,砸的招牌不保。”
这话明显就是刺江盈知的,他这个人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么说话难听了。“那就各凭本事,瞧瞧看了,"江盈知哼了声,转身就走。那人还在后头说:“吃鱼宴终究是次了点,大伙都没下场比,还凭本事,哼。”
任凭他跳得再高,也没人附和他,毕竟其他人都跟江盈知关系不错。漫长的等待里,江盈知搓着自己的手,旁边的瘦高个一直在跺脚,又紧张又冷得发抖,直说自己今日穿少了。
也就是在他越来越急促的等待里,才有小吏抱着两个大号签筒来,第一个先抽几号,再依次排序来抽食材。
江盈知运气很一般,她抽到了三十,总共也就三十三个人,倒是那个御厨后代运气不错,第五个。
抽号次大家尚且能保持平静,但是抽食材后,院子里开始了高高低低的讨论,倒是没有太激动。
因为今天的食材虽然一般,倒不是不能做。比如那个御厨后代,抽到了滑皮虾,外壳光滑均匀,比一般的对虾要好。年轻厨子抽到了青口贝,看小吏端上来的一大盆青口,肉质都很新鲜,而且个头也大。
擅长酸辣菜的大姐抽到的食材是对虾,虽然个头不算特别大,不过这个时候正是对虾肥美的时候,喜的人在那乐。
其他人抽到的也都挺好,若鳎、大黄鱼、牡蛎、皮皮虾等,江盈知看着自己手上的签子,也是虾,是个头不大的鹰爪虾。也就是在这一场三十三的比赛里,有十个人都是虾,剩下十个是小海鲜,还有十三个全是鱼。
江盈知开始琢磨着虾的做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随着小吏重重地敲锣打鼓,今日的比赛便开始了。江盈知长呼了口气,望向对面的长蜡烛,点完算一个时辰,要在这一个时辰里,把东西给做出来。
每个灶台位,都有着隔板,配一个烧火婆子和小吏,不允许说话。哪怕不说话,可江盈知都闻到了香味,她对面的大姐在剁辣椒,那味道又辣又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