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大祭司之位,云中君果然不可小觑。
十九岁的大祭司,第一美人,神神秘秘……
舒长宁心思转了转,又冲苟安全勾了勾手指,苟安全应召近前。
舒长宁一拍他肩膀把他拉过来,附耳低声道,“你才刚不是说来日要报答我来着?我看也别来日了,就今天。”
苟安全一愣,“今天?”
舒长宁点了点头,而后朝水榭里一抬下巴,“不是说大祭司是第一美人么?我们今晚,就去云台看看庐山真面目,我就不信他沐浴就寝也戴着面具。”
苟安全一惊,“这、这、这,这不好吧?子曰非礼勿视,更何况云台必然守卫重重,只凭借你我......”
后半句在舒长宁越发大的手劲中被憋了回去。
苟安全苦着脸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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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祭司宫地势高嵩,夜里常起夜雾,守夜的白衣长使在缭绕的夜雾中穿梭,一时竟有夜间仙境之意。
两个黑衣身影避开守夜长使,如燕蹁跹掠过一道道拱门,至高台之下处停下。
苟安全摘下面上黑巾,狠狠吸了一口气,他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连连摆手道,“不行了,小生真不行了,这墙我翻不过去,你自己去吧,我在这儿给你望风。”
舒长宁掀开脸上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了眼高墙,啧了一声,道,“你在这里望风有什么用?”
“我打听过了,大祭司一个人住在这云台,只要上去了就不会有别人,不比你在下面安全?”
苟安全苦着脸,待要再说什么,舒长宁却已一把抓住他肩膀,一跃而起,跳过高墙,飞速往云台里掠去。
云台并不复杂,除了几间锁着的房子便是祭司寝殿。
二人掠至寝殿时云中君并不在。
寝殿很大,高而阔,窗外夜风吹进来时有些寂寥的冷。
舒长宁目光在寝殿里转了一圈,观察藏身之处。
苟安全战战兢兢,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这,我们还是走吧,我害怕云中君突然回来……”
话音刚落,便听见寝殿门口处轻响。
舒长宁神色一凛,拽着苟安全一跃跳上房梁。
紧接着,一道白衣人影缓步迈了进来。
依旧是白天那套打扮,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带着厚重的面具和手套,只是没有束发,乌发如瀑,发尾滴着水珠,整个人泛着些许湿意。
想来是才刚沐浴过。
舒长宁看的啧啧称奇,“他是不是睡觉都穿成这样啊?”
苟安全紧张的几欲作呕,恨不得捂住舒长宁的嘴,小声哀求道,“你可别出声了。”
舒长宁弯唇一笑,安慰他道,“我们这里离他远,他听不到的。”
苟安全面色稍安。
云中君在桌边坐了下来。
舒长宁紧紧盯着他动作,见他手指抚上面具,眼睛瞬间一亮。
不过云中君又放下了手指。
舒长宁微微撇嘴。
云中君似乎想起了什么,脱了手套,在灯下细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舒长宁也看了过去,没看出什么名堂。
长、白,好看。
灯光下如玉雕成。
不过他大晚上欣赏自己手指头干什么?
舒长宁待要转开视线时,却忽地在他指尖看到一块红斑。
红斑鲜艳,在白玉一样的手上格外明显。
舒长宁若有所思。
她欲和苟安全说什么,一转头却看见房梁上不知何时出现个黑衣人。
黑衣人一手紧紧捂着苟安全的嘴,冷冷看了眼舒长宁,压低声音道,“不许出声,不然我就杀了他。”
舒长宁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似的。
她无所谓的耸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