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两辆马车格外华贵,车壁外身玄色为底,上绣着各种乌花金钱豹纹样,被黑甲骑兵团团围住,保护的密不透风。
是卫国王室。
马车行进中,中间的其中一辆马车却突然探出一只手掀开了帘子,露出卫王那张略显严肃刻板的脸来。
他问一旁的黑甲将军道,“王姬呢?”
黑甲将军面色顿时一苦,支支吾吾道,“回王爷,长宁王姬、王姬她刚刚看见一位公子,说是与那位公子很是投缘,要与他说会话,一会就会追上来……”
卫王越听脸色越黑,本就严肃刻板的脸更添了几分不近人情的意味,听罢便冷哼一声,道,“投缘?是那后生皮相生的好吧!”
父女十几年,他对舒长宁再了解不过。
舒长宁素来爱美,爱男子之美,爱女子之美,爱一切美丽漂亮新鲜的事物,一旦见了必然要与之结交,绝不肯放过。
虽然她是坦坦荡荡,毫无狎昵之心,可女子不比男子,到底容易落人口实。
他就是怕舒长宁又惹出什乱子,这才挑了人烟稀少的古道走,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她抓到了机会。
黑甲将军闻言讪讪低头,不语默认。
卫王正要让黑甲将军去将人寻回,然而未及开口,便忽闻一阵马蹄铮噔作响,来人未到,声却先至,清朗笑声自马车后随着春风吹来——
“杨将军,你又在和我父王说什么呢?”
遥遥的,但见古道黄土,碧草连天,晴光春色里,一红衣白马少女扬鞭策马奔来。
少女十六七岁的年纪,面白如玉,眉若弯刀,容色秾丽已极。
额上戴一枚镶玉编金的玉石额饰,最外圈金色的穗子坠在眉心,日色下晃映金光如水。
红衣少女勒马停住,一手掀帘,俯下脸来冲着卫王做了个鬼脸,“老头,你又在为难别人了?”
黑甲将军立刻侧身为她让出路来,低头行礼道,“参见王姬殿下。”
舒长宁不在意的摆摆手,黑甲将军如蒙大赦般赶忙退下。
卫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无碍,方才冷哼一声道,“我告诉你,这五年一次的朝贡可是大事,帝歌不比在家里,容得你撒野放肆,大梁的八国诸侯王都会到场,届时你若是闹出了什么岔子我可保不住你!”
舒长宁眉毛一扬,“知道了,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才刚过四十就这样唠叨,我小娘也不嫌你?”
卫王眼睛一瞪,就要斥她,斜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染着丹蔻的细白柔荑,抚上他胸口,替他顺气,慰他道,“好了年哥,眼瞧着就要入王畿边境了,你少生些气吧。”
那柔荑的女主人三十上下年岁,着一身妃色长裙,鬓发如云,正是卫王侧妃秦氏。
她眉眼如画,只是并不看舒长宁,显出一种刻意的忽视。
卫王抚着心口点点头,而后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望向舒长宁语重心长道,“你如今也十六了,寻常女子十三四岁就出嫁,明年你也该准备成婚了,这回八国朝贡,你的那个燕国的未婚夫婿也会来,正好可以见个面提前认识一下,到时--”
话还未说完,舒长宁便冷哼一声,直接将他打断,“成婚?你想得到美!”
舒长宁知道那门和燕国的婚事,还是她尚在襁褓之中就已经定下的。
不过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履行。
舒长宁目光在车内二人身上来回巡视一圈,嗤笑道,“你还是处理好你自己的家务事再来管我吧!”
卫王怒目圆睁,“长宁!”
舒长宁如若未闻,直起身来,将手中马车帘子重重一摔,一扬鞭策马便奔了出去,激起一阵黄土尘烟。
“我才不嫁!要嫁你自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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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朝一帝八王的局面是建国初就定下来的,梁帝掌管王畿一带,往下依次分封国土,由诸侯王各自管辖。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