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光让秦瑾再次闭上了眼睛,花费了一点时间去适应光,秦瑾才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她儿时的闺房,秦瑾试着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想了想,又重新躺下,既然暂时弄不清状况,那就先不要轻举妄动。
很快,丫鬟便带领一群人赶了过来,不过片刻,秦瑾就看到前方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那人步履轻快从容,远远瞧着有几分干净利索的气质。
待人走进,秦瑾不自觉地开口叫了一声:“母亲。”
妇人喜极而泣,道:“昭昭,你可算醒了,可还难受?”
秦瑾回想起来,在她及笄这年,生了一场重病,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她硬生生地凭着自己挺了过来,如今在看这院中的装饰,的确与那时无异。
看来,她的确如那两人所言,回到了过去。
思即此处,秦瑾想,她确实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了,于是手轻轻揉了揉额间,淡淡开口:“母亲,我已无大碍,只是头仍旧有些疼,可否让我独自一人静静。”
秦母了然:“也是,你大病初愈,是该好好休息,这样,你先躺会儿,我这就命人去宫中将太医请来,在给你烧些汤药补补身子。”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秦瑾看着远去的人,扶额叹道,果然是母亲,就喜欢这种大阵仗。
尝试着翻身下床,这具身体在床上躺了太久,反而像生锈的铁器,秦瑾活动了好一会儿,才将这具身体彻底活动开。
成功下床后,秦瑾走到桌边低眸沉思,看来她真的回到了过去。
远处,院前的树已吐出新芽,几朵花已迫不及待地露出头,正是一年春好色,决胜烟柳满皇都。
秦瑾淡淡想着,不知多久没有在意过身边之景了,傅延尘,江芸仪对她来说,如今仿佛已只是一个过客。
秦瑾走到书架前,将年少时傅延尘赠与她的物件统统找了出来,扔到地上。
秦家势大,在皇后劝说下,他也只是不得已随便找了一些小玩意哄哄那时天真的她,这些废物也就只有她当坐宝,真正价值连城之物可都被他送给了江芸仪。
恰巧这是一个丫鬟进来了。秦瑾看向她,秋分这个丫鬟机灵,她用得趁手,最后火场的门也是她派人锁的,她是秦母给她找的玩伴,两人一起长大,秋分跟了她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背叛她。
秦瑾继续转身在书案前翻找着东西,头也不回对她道:“这些废物玩意你找个地仍了吧,留着占地方。”
秋分不放心问道:“这些可都是太子送的,小姐你确定全都仍了吗?”
秦瑾将书全部放下来,继续往书架里面掏,毫不在意地回:“仍了吧,一些废物东西也当不了几个钱,有多远仍多远,看见就晦气。”
秋分大喜过望,转身用一个麻袋利落的将东西全仍放进去,扛着麻袋就跑,生怕秦瑾反悔。
秦瑾依旧在书架里找东西,完全没注意到秋分。
过了一会,终于从里面掏出一个大盒子,打开盒子,金光差点闪瞎秦瑾的眼睛。
找到了,她爹藏的私房钱!
前世秦瑾出嫁时他爹就是神神秘秘地将她拉到她书房,拉开这个匣子,告诉她:“瑾儿,爹爹给你攒了好大一笔钱,当时候你进东宫好歹有个依仗,爹爹告诉你,男人是靠不住的。”
后来,这笔钱的确成为了秦瑾入宫唯一的银钱。
傅延尘想遵循先帝的意思,对秦家下手,秦瑾那时被傅延尘切断了宫外的联系,虽不是明面上的软禁,却也差不多了。
秦家生她养她,她自然要报恩,于是,她就策划了那场火,她在赌,赌傅延尘一定会救江芸仪,坤宁宫大火,江贵妃与皇后同在火中,傅延尘却抛弃与他一路走来的妻子,秦家嫡女,救一个贵妃,宫中嫔妃自然能看出来端倪,江芸仪的挡箭牌没了往后的日子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