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步的派系之争。
即使苏文鉴有错有罪,无论是从平叛大局还是派系利益出发,赵玉山都得想办法保住他。
此刻面对众人发难,赵玉山并未着急表态,而是看向了三辅郑智清。
无视陈锦昀等人的叫嚣,赵玉山开口道:“郑阁老,此事你怎么看?”
作为内阁大臣,郑智清很清楚现在是什么局势,他其实也想以大局为重。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开口声援赵玉山,必定会被清流上下攻讦,反倒可能会成为斗争的角力点。
陈锦昀等人收拾不了赵玉山,给他这位三辅难看却很容易。
相较于这两位,入阁时短的郑智清根基太浅。
“此事要慎重计议,有贪腐就一定要深究,但也要体悟圣意!”
“要以甘肃实情因地制宜,兼顾大局考虑长远,既要……”
郑智清还在继续说着,听起来什么都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听他唠叨了一阵,陈锦昀实在忍不住,于是答道:“郑阁老,现在不是说官话的时候,时间紧迫……我们得议出具体章程!”
“咳咳……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啊!”郑智清答了一句,然后就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赵玉山当然不可能逼迫他,于是他第一次正面回应道:“此事重大,内阁应当叩见圣上,御前集议方有公论!”
赵玉山把议事范围限定在了内阁,意图祛除陈锦昀当前人数优势,这点儿手段又岂能瞒住陈锦昀。
“此事着实关乎重大,我倒觉得不止内阁,六部九卿都该参与廷议,如此才称得上是公论!”陈锦昀笑着说道。
赵玉山想平息事态,陈锦昀就要想方设法把事情搞大,即使最后不能打击到对方,也能影响其声望和名誉。
“圣上是让内阁计议……”赵玉山肃然答道。
“内阁提议六部九卿公议,难道不可以?”
陈锦昀话音才落,就听礼部尚书杨锦棠笑着说道:“苏文鉴是赵阁老的得意门生,阁老有回护之心……也属人之常情!”
立刻又有人接话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
经这么一说,赵玉山便被动了。
若他执意把议事范围限定在内阁,就坐实了袒护门人的指责,接下来人家就能攻击他本人了。
“诸位……赵阁老公忠体国,想来不会徇私枉法!”陈锦昀脸上笑容更甚。
赵玉山也露出了笑容,只听他笑着说道:“伱们既要公议,我看也不必仅限于六部九卿,六部郎中和都察院佥都御史以上,外加六科给事中和五寺堂官都可参与!”
既然扩大议事范围无可避免,赵玉山干脆多拉了一些人进来,为的是争取中间派来取胜。
“今日将情况通报给参会众官,议事则暂定于明日上午,陈阁老可有异议?”
“可以!”陈锦昀泰然自若。
“郑阁老?”
“可以!”
“那好……我这便跟圣上请旨,你我三人共同署名吧!”
等于说,廷议的时间就定下来了,只需得到皇帝确认即可。
三位阁臣共同拟票签押后,王培安的奏本返回了司礼监,最后由吕通亲自送到了御前。
“赵玉山还是太斯文了……”
听到这话,吕通斟酌后答道:“此事他也有难处,终究是被人拿了短,所以才违了陛下心意!”
朱咸铭又问道:“从去年到了现今,他提拔了那么多人,有多少是跟苏文鉴一样?”
“这……只怕不止一个!”吕通说了句废话。
把奏本放到一边,朱咸铭收拾好心情后,又看起了其他的奏本。
朝堂上下为廷议做准备时,上林苑的御田内朱景淳兄弟二人,已把最后一筐麦子装进口袋。
到此,他们的劳作生活画上了句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