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景洪,聪明仁孝,有文武才,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中外文武群臣同心辅佐,以保宗社万万年之业!”
“丧礼悉遵先帝遗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释服,诏谕天下咸使闻知!”
到这里,朱景洪作为新帝身份已明确,剩下程序还得一步步走。
遗诏宣读完毕,众文武官员就该各归其位,明天该上班的还要上班,不上班的人便要守孝祭奠,其中一些还要参与“劝进”之事。
唯有宗室和诸外命妇,才需丧仪期间进宫守灵,毕竟他们没有正经差事。
众人陆续散去之时,恰好恭顺王朱景渊赶到,此刻距皇帝过世已有半个小时。
按理说他进了宫,该第一时间去乾清宫,但他却先来了崇政殿。
“父皇可有遗命?谁在现场听候?遗诏由谁拟定?”
朱景渊一到场,就说出这般不合时宜的话,引得众人纷纷惊愕。
朱景渊失了智,可在场官员们却不傻,此刻就跟躲瘟神一样避开,然后往乾清宫方向赶去,他们还着急要去拜见新帝。
宣读诏书有东厂和锦衣卫的人,陈云泰也在现场。
他立刻下令,让人把朱景渊控制起来,不会再让他有任何冒失之举。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先帝,我要见先帝……”
“你们心里有鬼,才不敢放我过去……”
“让我去见先帝,你敢拦我……不想活了!”
陈云泰命人堵了朱景渊的嘴,然后下令将其带下去看押,如何处置要请朱景洪的示下。。
几分钟后,接见了几名将领的朱景洪,得知了崇政殿这边发生的事。
朱景洪有一个猜测,认为朱景渊是故意迟到,给自己弄“不在场证明”,然后以此质疑他皇位合法性。
这等伎俩当然可笑,但确实挺恶心人。
最让朱景洪不爽的是,今晚有不少官员听到了,难保其中无人会乱传什么。
这一刻,几乎是毫无阻拦的,朱景洪心中腾起了杀心。
乾清宫配殿内,朱景洪神色哀伤,徐徐说道:“大行皇帝崩逝,恭顺王悲痛晕厥,准其回府休养祭奠!”
“是!”陈云泰应道。
换言之,朱景渊这就被软禁了,接下来的丧仪他会缺席。
如此处置之后,却不代表这件事随便过去,新账旧账朱景洪都要跟他算一算。
只不过,当下大行皇帝尸骨未寒,束甲相攻的事太过丢人,朱景洪暂时还不能处置他。
“十三哥……”
殿外传来朱云笙的声音,她已听人说了外面的事,所以过来询问情况。
“嗯!”朱景洪应了一句。“十三哥,我听说六哥来了,怎么没见到他?”
神色平静,朱景洪答道:“他太过悲痛,晕过去了,我已命人送他回府!”
朱云笙本想再问几句,可看见兄长威严的表情,她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也就在此时,谷成抱了一摞章走过来,这是朱咸铭没有看完的东西,而明天又会有新的送到。
没办法,朱景洪只能返回书案后,提起朱笔开始批阅起来。
站在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兄长,虽然仅隔着一张书案,可朱云笙却觉得无比遥远。
父亲过世,她有无尽哀痛想找人诉说,原本亲哥哥是最好的倾诉对象,可现在……
朱云笙默默退出了大殿,乃至于朱景洪竟未察觉,他的精力全投入到了奏本中。
以往他看的奏本,都是皇帝御批之后,已经得到了落实的存档,只为让他学习处理经验。
可现在,每一道章奏题本,都需要他亲自审阅决策,其中差异可谓极大。
手中一支朱笔,主宰着天下万民,对朱景洪来说更觉责任重大。
好在所有奏本题本,都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