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来到了辇轿前候着,朱咸铭就这样静坐了一会儿,才颤巍巍的伸出了手。
朱景洪连忙上前,搀扶着老爹从辇轿下来,然后一步一步慢慢的往里走。
秋日的风徐徐吹着,拂动着皇帝花白的须发,让他看起来更显得苍老。
走上东宫台阶后,朱咸铭方说道:“都起来吧!”
众人山呼“谢陛下”之后,方才缓缓起身恭敬站立,而朱景洪则是扶着皇帝进了大门。
进了东宫大门,绕过影壁通过垂花门,再进到到承运门内,便可看到东宫承运殿了。
太子的灵堂棺椁,就设置在承运殿内,此刻殿外台基上已有和尚道士诵经,粗略一看就知超过了百人。
徐徐走过承运殿前广场,扶着皇帝一步一步拾级而上,最终父子二人来到了台基上,视线越过灵堂已能看见太子灵柩。
朱咸铭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便撇开了朱景洪,独自往承运殿方向走去,朱景洪则是紧紧跟随着。
走上殿前台阶,朱咸铭来到了大殿门口,内里情形全被他收入眼中。
跨过门槛,进到殿内,朱咸铭来到了棺椁前,盯着前方灵位出神看着。
朱景洪站在皇帝身后,元春宝钗等人则候在殿外,现场除了僧道诵经声再无杂音。
“老四啊,你怎么就走了!”朱咸铭叹道。
随后,他指了指几案上的香,朱景洪连忙上前拿起,正打算点上时却被皇帝阻止。
于是朱景洪把香递了过去,朱咸铭接过后亲自拿到烛台边,点燃后插在了灵位前。
随后,朱咸铭绕着棺椁缓缓移动,而朱景洪则是自己拿起燃香,点上后郑重向太子行了礼。
当然,哭诉几句也是应有之义,所以朱景洪也挤了几滴眼泪。
绕着棺椁走到另一侧,朱咸铭停在了原地不动,然后竟伸手探向了棺材盖,抚摸一阵后便拍了两下。
这就算是看过了,对于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他已不想再过多逗留。
正当他走到灵前,却突然看向了朱景洪,问道:“老六……为何没来?”
“这……儿子不知,或许六哥被禁足,还不知道此消息!”
说到这里,朱景洪拍脑门儿,然后自责道:“都怪儿子疏忽,昨夜只顾着张罗四哥丧仪,竟忘了遣人去通知六哥!”
盯着朱景洪看了一阵,随后朱咸铭说道:“也让他来祭奠老四吧,你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父皇圣明,儿子这就派人去请六哥过来!”
“嗯!”朱咸铭点了点头。
“你们兄弟,往后要更团结友爱才行,老四走了……可就你们兄弟二人了!”
“是!”
皇帝前来凭吊,在灵堂前后待了不到五分钟,然后就让被宦官搀扶着离开了。
至于朱景洪则留下了,作为弟弟他要为太子守灵,至少也得意思几个时辰,以免日后别人说他不知礼数。
皇帝让朱景渊到东宫的谕旨,很快就得到执行,大概半个时辰后,朱景渊夫妇来到东宫。
正如朱景渊猜测那般,他的出现确实引发了极大关注,现场文官对他可谓翘首以盼。
这些朱景渊都感受到了,所以他对自己更有信心,认为接下来还有一拼之力。
今天从王府出来,便已完成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接下来就是巩固当下收益。
其中第一点,就是要把禁足这件事拿掉,这样他才可以重新建立关系网。
所以,朱景渊在到场后很安静,对朱景洪更是客客气气,展现的是改过自新的面貌。
只有在到了太子灵前时,朱景渊才变得情绪激动,哭嚎起来比死了爹还难受,眼泪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着他的表演,朱景洪也不以为意,只因当下他已足够强大。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一个月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