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在这里,他久违的找到了家的感觉。
“人皮作画……狗东西,你该死!”
“让人安心的地方……就是家吗?”
这样说着,杜乘锋一指后院的方向。
只可惜,两只燕子转了几圈之后,却没有半点在这里落脚的想法,而是振翅高飞,一路远遁了。
越是听下去,少年就越是心驰神往,有人捧场的情况下,杜乘锋自己也说得愈发起劲了。
“嘘,别吵,也别生气,你这样会让做出来的纸有皱褶。”
袁知县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好好干,三山镇有了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在少年说话的时候,仅剩的那只燕子已经要转头逃跑了,或许是因为同伴被捉走的缘故,这只燕子的眼中甚至透出了几分惊惶——但事实证明,这份逃窜没多少意义,只因为杜乘锋的大手已经先一步拦在了它的面前。
是了,为什么要查袁知县呢?
这么儒雅随和的一个人,这么一个为百姓着想的父母官,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被查的对象——硬要说的话,跟伪帝贾温有勾连或许能算,但是清算已经结束了,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问题。
“要我说,美好的家园就该自己创造,就比如这燕子窝,这些燕子既然不落下来,那咱们就给他拿下来,直接塞进窝里……嗯?”
“不是没抓到,是燕子有问题。”
杜乘锋的脸色黑了下来,如同掌心那两团墨迹一般。
他只是单纯的把这个驿站,当成了家。
“你的家,又在哪里呢?”
当然,这种说法也只是讨个彩头,没有什么真正的实际意义,甚至连封建迷信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普通的民俗传说。
“啊这,不是,这。”
只不过盆中洗出来的却并非墨迹,而是殷红的鲜血。
不过这种事,也怕对比。
袁知县送给他的那张画实在是太好了,不管是笔墨,还是纸张,都是顶尖的级别,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纸,才能做到如此柔韧,却又如此的轻薄。
眼见得这少年都要哭出来了,杜乘锋也开始挠头了。
“你这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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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少年会有如此表现,毕竟在如今这个年头,家里房梁上有燕子筑巢,是一個颇为吉祥的事情——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燕子这样的鸟类,只会在它们认为安全的地方筑巢,同时由于燕子会捕食害虫,算是人们眼里的益鸟,因此,多种说法结合起来,有燕子筑巢的地方,自然也成为了人们认知里的好地方。
但他的感觉也只能到这里了,毕竟他对力量的理解和旋转不太沾边,这是两个不一样的方向。
虽然三山镇这个地方往往被人用鸟不拉屎来形容,但实际上这里还是会有些鸟过来的,或许是由于地处偏僻,与世无争的缘故,这里家家户户基本都有燕子筑巢,每年入秋之后,燕子便会成群结队的南飞,等到来年春日回暖,这些灵巧的鸟儿又会成群结队的飞回来。
所以说,既然都是家了,那么有燕子住进来,也很正常吧?
“倒不是别的事,就是有件事比较好奇。”
“畜……生。”
“可是别人家都有这个!”
“真好啊……以后有机会真想过去看看。”
“你的话应该也能明白,没有谁会真就能永远存在,老头都已经这个岁数了,我也只是暂时在这里住一阵,总有一天,老头会老死,我也会离开,到那个时候,你难道就不过日子了吗?”
“再者说,这燕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啊?”
确实是这回事,他也是这样感觉的,以前还没变成流民的时候是这样,甚至变成流民之后,在父母尚在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