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的,这……”
“你以为的那些其实也没错,毕竟现在国子学只是初立,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抽调这太学的书籍和博士,去到国子学那边?”
同样打了十天的向戎,也连连摇头。
“好了,阮兄,不用多想了,我看这大陈啊,怕是要到头了。”
“不,还没到这种地步。”
阮山涛却没有认可向戎的想法,而是目露坚定。
“就算这大陈出了问题,可还有你我在,还有诸多满腔热血的太学生在,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吾等怎能轻言放弃!”
“你这……也罢,你就是这输不起的性子。”
向戎叹息一声。
“但我还是要说,阮兄,圣贤书上也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圣贤书上还说过,君子道者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阮山涛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若是连自己的仁都不能贯彻,又何以作为君子呢?”
一番辩经之后,阮山涛和向戎谁都没能说服谁,毕竟这已经不止是什么学问上的分歧,更是理念的不同。
于是,在学成之后,那向戎因对大陈朝堂没什么好感,便挂印辞官,云游去了。而这阮山涛,却秉承着自己的理念,选择出仕,从一州主簿做起,历任侍中、吏部尚书、太子少傅、左仆射等职,甚至一路升任司徒,而在这段时间里,阮山涛也不断向大陈朝廷举荐贤能,也让更多尚且还有一腔热血的学子们,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抱负。
在这阮山涛的不懈努力之下,这大陈,竟似乎真的有了中兴的迹象。
但是,好景不长。
眼见得大陈各地都有逐渐发展起来的迹象,朝堂之上便出现了削减各州武备的声音,至于理由的话,当然是如今海清晏平,自当化剑为犁,休养生息——但阮山涛可听不得这个,一向关心家国大事的他可是还知道,不管是北边的草原人,南边的蛮人,还是西边的夷人,东边的海寇……就连这大陈境内,各路匪患亦是时有发生。
眼下的大陈,可谈不上什么安全,又何谈什么削减武备,化剑为犁呢?
但就在阮山涛接连上书,准备驳斥此言之时,却有皇帝派来的秘使,来到了他的府邸之中。
“阮司徒,陛下有话问你。”
那宦官来到阮山涛的书房之中,学着皇帝的腔调。
“阮卿,汝所言之物,朕已了然。可是,阮卿,朕也要问你一句。”
说到这里,宦官的声音顿了顿。
“你是要为那边疆各州说话,还是要为了朝堂说话?”
此言一出,阮山涛不禁哑然。
宦海沉浮多年,他本就已经人老成精,此时此刻,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很明显,这位皇帝陛下,对于边疆各州,就从未放心过。
想来也是,虽然理论上来说,眼下大陈实力最强的军队,必然是驻扎在建康都城的天子亲军,可真要说百战精兵的话,还真是久经战事的边疆各州才有可能练得出来。到时候如若谁心生反意,想要去那龙椅上坐坐……这位皇帝陛下,又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所以,归根结底,削弱各州武备,其实是一个必然。
哪怕只是为了让这位皇帝陛下,能睡个好觉。
“这……”
直到宦官离开之后,阮山涛依旧久久不能言语。
虽然他在此之前就已经隐隐有些预感,但直到宦官到来之前,他都不愿意相信,最大的阻力,居然来自于那位皇帝陛下。
说到底,这位皇帝陛下,终究不像当年的太祖高皇帝一样,有着远超常人,甚至堪称碾压众生的勇武,眼下做出这种举动,倒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走吧。
既然这朝堂之上已经不需要他了,那他还赖在这里,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