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了,有什么计较的要等真正翻篇了再说…”
九阿哥点点头,道:“爷晓得了,心里想归心里想,面上做的足足的…”
看着只穿着中衣背着荆条的三阿哥跪在廊下,康熙亦是无语。
又不是唱大戏。
“好好的,这般作态干什么?”
三阿哥抬起头,露出脸上的沧桑憔悴来:“汗阿玛,儿子知错了…”
说着,他就哽咽起来。
“儿子与大哥同其他皇子不一样,打小养在宫外,送回宫里时都记事了…”
“儿子一直悬着心,老怕再被送出去,不管是读书还是射箭,都用尽了全力,半夜三更的苦读,眼睛都差点熬坏了,就是怕被兄弟们落下,怕被汗阿玛忽视…”
“可是在上书房里,太子是太子,大哥是长子…”
“儿子不上不下,只有一回功课超过了太子,却被额娘打了二十个手板…”
说到这里,三阿哥泪如雨下。
“在那以后,儿子就怕了,也晓得了什么是规矩,在功课上不敢与太子争锋,在骑射上也不敢与大哥较一较长短…”
“可儿子也不敢懈怠,就是想做一个让汗阿玛认可的皇子…”
“儿子老怕被兄弟们挑剔瞧不起,就容易多想…”
“刚才九弟去看儿子,说开了先前的误会,儿子才知道是自己想差了…”
“这是儿子罪一,小肚鸡肠,敏感多思,嫉妒兄弟…”
“还有昨天的打架,儿子当时真要疯了,觉得连弟弟都敢对儿子动手,那这世上还有谁瞧得起儿子呢…”
“就在那一刻间,儿子想的不是弟弟、不是哥哥,想着眼前就是打我脸、羞辱我的仇人,下手就失了分寸…”
“这是儿子罪二,不睦手足,心智不稳…”
“儿子罪三,吝啬成性…”
三阿哥说起这个,十分坦然。
“儿子这些年熟读经史,晓得外戚裙带之害,虽有舅亲在御膳房,可儿子并不曾接过他们的孝敬…”
“儿子明白,那些人是要借儿子皇子阿哥的势,儿子收了他们一百两银子,他们就敢在外面贪污一千两…”
“所以儿子手头不富裕,对钱财就看的重些…”
说到这里,三阿哥苦笑道:“说这些,儿子不是跟汗阿玛表功劳,而是说儿子晓得自己的错处,也会慢慢改,只求您别对儿子失望…”
说完,叩首到底。
康熙的心里,酸酸麻麻。
这个儿子当时送出宫寄养,是因为早产,身体不好。
加上他的几个同胞兄弟都夭折了,就有人说钟粹宫风水不好。
当时还没有设立专门抚育小阿哥的兆祥所。
其实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也是为了不让他殇在宫中。
结果反而如野草般长大了。
即便性格有瑕疵,可也长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皇子阿哥。
康熙叹了口气,扶他起来。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三阿哥老实起了。
“多亏老九去提醒,要不然儿子这脸上抹不开,其实心里也是埋怨汗阿玛,要是您把我们兄弟都罚了,儿子也没有话说,可是老五先动的手,您只罚了他的爵俸,儿子这边除了封号,降了爵…儿子当时要爆炸了,恨天恨地,连您也恨上了,觉得自己又被汗阿玛扔了一回…”
他没有嚎啕大哭,可是泪如雨下。
康熙亦是酸涩,呵斥道:“糊涂!朕好好地教养了你十几年,难道就是为了一朝舍弃?你如今也是有儿子的人,怎么还不知父母的恩德…”
三阿哥在眼睛里抹了一把:“谁叫汗阿玛的儿子那么多,儿子排在中不溜,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康熙叹气,道:“好了,不要再做小儿女态…”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