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雨者众,一楼坐满了人,二楼被人包了,上不去。
叶轻禾寻了个靠窗的地方,站着等雨停。
她紧蹙着眉,心烦意乱。
谢长垣幸运的从谢长恭的魔爪下脱身了。他是谢长恭的心病,密不可宣,但无关紧要。
叶轻禾不一样,她是曼陀罗之毒的解药,这个谢长恭自幼就被它折磨的无解之毒,解药一旦出现,谢长恭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
待找到秀奴儿,她又该怎么从谢长恭身边脱身呢?
她思索着这个难题,满面愁绪。
她不知道,宣王此刻正坐在二楼,盯着她看。
宣王同行的友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了叶轻禾。
“那不是叶二小姐么?不对,现在该称福慧夫人了。”
四周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宣王时常与清流一派的年轻才俊们来此处清谈,以前的叶轻禾纠缠宣王时,每逢清谈之日,就到茶楼守株待兔,宣王为此,被友人们瞧了不少笑话。
“宣王殿下魅力非凡,佳人已作他人妇,还对你念念不忘。”
友人们拿他打趣。
“不可胡言乱语。”
宣王面上不悦,心里却有些荡漾。
痴恋了他多年的女子,又怎会轻易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叶轻禾又来这里等他,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殿下,一楼无座,她一个弱女子,站久了劳累,不如请她上来坐坐?”
宣王本想拒绝,可看她一脸愁绪,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便点头同意了。
终究是他把叶轻禾推给了谢长恭。
叶轻禾若有什么难处,他能帮的,须得尽量帮。
他仔细斟酌着吩咐了几句话,便让小厮下去请了。
小厮下得一楼,凑近了躬着身,低声道:“福慧夫人,楼上有空座,王爷请您上去歇脚。”
叶轻禾琢磨着目前的困境,正有些眉目,骤然被打断,不禁冷脸,没好气的问:“哪个王爷?”
受了冷待,小厮立刻拉了脸。
昔年叶轻禾为了接近宣王,对他身边的人,可是贴着脸讨好。
以前叶轻禾哪次见了他,不得客客气气的塞银子。
如今凭着生辰八字嫁得高门,就开始摆谱了。
王爷交代的事情得办,小厮忍着气,舔着脸讨好:“夫人说笑了,奴才的主子,还能是哪位王爷。”
叶轻禾一头雾水:“你是谁家奴才?”
小厮脸上的笑容裂开。
她一定是在故意羞辱王爷。
小厮笑容僵硬,回答:“宣王殿下。”
叶轻禾:“......”
她努力搜寻这个身体的记忆,这下,轮到她的表情裂开了。
“宣王殿下,多日不见,您可安好?”
“宣王殿下,您上次清谈的内容,我整理成了书稿,您看看。”
“宣王殿下,我寻了些好茶,给你沏了一壶,您尝尝......”
原身在这座茶楼纠缠宣王的画面,一幕幕在她脑子里浮现。
太羞耻了!
叶轻禾,就是块狗皮膏药,也没你贴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