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叶轻禾日夜练习使用假肢,可收效甚微,人虽能勉强站起来了,路却走不了几步。
受力点不对,假肢无法保持平衡,又怎么能走好路呢!
谢长恭手下能人济济,稍微把假肢改动了一下,表面看不出任何差别,实则已经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公子偃已在京都消失,找他修补也不可能。
叶轻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日苦练四个时辰,腿脚磨破了,上了药裹了纱布,又继续练习,没有进步,也只抱怨自己太笨拙。
高管事不忍心,劝她不要急,慢慢来。
叶轻禾咬牙忍着疼痛,倔强的道:“我答应了家主,等他忙完回来,要看到我走路。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去逛京都夜市的,我不能食言。”
听罢,高管事一张老脸顿时面红耳赤,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家主啊,你这样对夫人,日后她知道了真相,该如何收场!
时光飞逝,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期间,谢长恭只回府了两趟,每次都是深夜回来,天不亮又离开了。
叶轻禾心里门清,谢长恭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回家亦是他筹谋中的一环。
因为震惊天下的“血月政变”,就要开始了。
这夜,谢长恭难得的又回来了。
叶轻禾穿着寝衣,散了发髻,坐在妆台前。
谢长恭拿着牙梳,为她梳理一头泼墨般的青丝。
“夫人,帮我做一件事。”
谢长恭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将她的额发缕到耳后,语气极尽温柔,眼底下却淌着尸山血海。
他在杀父杀母仇人面前隐忍多年,费尽心思的筹谋算计,苦等的这一日,总算是要到了。
往事沉碴泛起,过去那些彻骨的血海深仇,用血腥将他重新包裹。
此刻的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报仇,将太后千刀万剐,将后党九族尽诛。
叶轻禾故作惊讶,歪着头看他:“我没听错吧,我一个废了腿的小女子,能帮你做什么?”
谢长恭躬身,将自己的下颔放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厮磨。
他脸上虽然笑着,但仍有挥之不去的狰狞之色。
“此事只有你能帮我。”
是夜,高管事亲自出府一趟,把华神医请进了弃疾院。
很快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同时从弃疾院传了出来。
好消息是:叶轻禾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坏消息是:她之前中毒,损伤了肺腑,有流产之兆。
韦氏知道后,有保胎之效的奇花异草,流水一般送进了弃疾院。
大长公主听闻嫡孙媳妇怀了玄孙,脸上笑开了花,欢喜得不行,立刻开了私库,打赏全府下人。
谢府上下一片喜色。
翌日,谢长恭虽万般不舍,可还是一大早又回朝堂忙去了。
临走之时,他特意嘱咐韦氏,好生照顾轻禾。
韦氏想要进弃疾院贴身照看,却被大长公主阻止了,她谁都不放心,干脆自个儿搬进了弃疾院,把叶轻禾放在眼皮子底下,才略微安心。
这天,太阳早早落山,天空挂起了一轮罕见的猩红色血月。
都说血月不祥,主血光之灾,代表兵戈将起。
叶轻禾好奇,想去看看血月,脚刚踏出房门,就被大长公主给拉了回来。
大长公主嘱咐:“你有了身子,被血月照了,对孩子不好。”
叶轻禾柔顺的点了点头,扶着大长公主坐下:“祖母,天寒,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大长公主透过窗户的缝隙,面色沉郁的看了眼血月,沉声道:“先帝去世那夜,天上也挂着一轮血月。我这心一直乱跳,希望今夜别出什么事。”
叶轻禾将茶盏捧到大长公主面前,柔声道:“有家主在,祖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