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死亡,灵魂被困在一个只要她一个人的地方,似乎更悲惨。
谢长恭看着她欢喜打滚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三日对他来说,仿佛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迟洛寸步不离的守着秀奴儿,他也未曾离开过叶轻禾。
毫无知觉,假死过去的叶轻禾,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真气源源不断的输过去,没有片刻停歇。
叶轻禾嬉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害怕的样子、羞涩的样子,甚至是她敷衍自己的样子,每一个鲜活的她,谢长恭都无比怀念。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自乱了阵脚。
从小,先帝就教导他,软肋这种东西,他不该有。
可他真正有了,却甘之如饴。
就如他曾经反问过先帝:“母妃算父皇的软肋么?”
当时先帝摸了摸他的头,道:“算。父皇一直将你母妃藏得很好,等有了足够多的力量,才将她公之于众。以后你若也有了这样一个人,一定要先妥帖的藏好她。”
先帝深藏爱意,是为了保护他的母妃。他深藏爱意,却是为了保护自己。
因为他知道,叶轻禾还未真正爱上他。在感情上,爱得深的那个人,永远处于被动的位置。
他天生就是掌控者,绝不允许自己被一个女人拿捏。
翌日,谢长恭带大祭司进宫。
大祭司早早起床,等在东厢房的门口,想再用重瞳看一看叶轻禾。
叶轻禾装睡,没有理他。
谢长恭抬手:“大祭司,请吧。太后还在宫里等着你。”
大祭司执拗的道:“中书令大人,就让我再看少夫人一眼,看一眼就好。”
谢长恭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快要喷薄而出的怒火,道:“你昨天看了那么久,都没看出结果。多这一眼,又有何用。”
大祭司面带羞愧:“是我修为浅薄,修炼数十年,仍未达到元神出窍的境界。不然,我元神状态下的重瞳,便能看清诸天世界。”
谢长恭冷声:“你且回南疆好好修炼,到了境界,再来这里一趟不迟。”
大祭司认真的道:“我素日不喜欢出门,更不喜欢出远门,让少夫人与我同去南疆吧。”
谢长恭的双手捏得吱吱作响。
高管事急忙把大祭司拉走:“马车准备好了,快出发吧,可别误了进宫的时辰。”
大祭司一直在天真的作死,怕还没进宫,两人就打得你死我活,场面太难看,高管事特意安排了两辆马车,让他们分开坐。
谢长恭再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心烦,率先上了马车,放下垂帘,眼不见为净。
高管事领着大祭司上另一辆马车,好意提点,道:“神上,家主与少夫人伉俪情深,片刻分离都相思得紧,您要把少夫人带去千里之外得南疆,不是在诛家主的心么。”
大祭司一脸疑惑,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那边,谢长恭的马车已经出发了。
大祭司突然飞起,转瞬便落在了谢长恭的马车上。
他撩开垂帘,走进去坐在了谢长恭对面。
大祭司正色道:“中书令大人,你与少夫人注定殊途,提前放手,方得自在。你就让她和我去南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