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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自从秀奴儿进了弃疾院,迟洛就整日跟在她屁股后面献殷勤,两人吵吵闹闹的,格外热闹。

突然这么安静,叶轻禾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那对小情侣去了哪里?

谢长恭午后去东阁批折子了,不在院中,叶轻禾去找高管事询问。

高管事闻言,额头瞬时覆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家主啊家主,瞧瞧你办的什么事。

你让秀奴儿去做那么危险的事,竟没事先跟夫人支会一声。

夫人可一直把秀奴儿当亲姐妹看待的。

高管事支吾着道:“少夫人,您有所不知,其实秀奴儿很能干的,家主有事需要她帮忙,暂时把她叫走了。”

叶轻禾顿如五雷轰顶。

谢长恭让秀奴儿帮的事,除了暗杀南疆教王,还能是什么。

书中与南疆教王这场血战,谢长恭手下人死了无数,就连迟洛这样的高手,也几乎丢了半条命。

秀奴儿与南疆教王的有深仇大恨,两人一旦遇上,逃不脱一场生死之战,要是秀奴儿有个三长两短,她所有的努力,顷刻间全部付诸流水。

高管事见叶轻禾黑了脸,立刻补救:“少夫人睡着香,家主不想打扰你休息,才没提前相告。您可千万别生家主的气。”

叶轻禾冷冷一笑:“我岂敢生家主的气。”

她不过一个玩物,一介灵药。

在谢长恭的眼中,她都不能算作人。她的人,与随意取用的东西无异。

谢长恭忙完政务回来已经很晚,他又一头扎进听风阁,和暗部筹划困杀南疆教王的事。

叶轻禾为了能和他说句话,枯等了一夜。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谢长恭从听风阁里出来,吩咐哑奴烧水,他要沐浴后进宫上朝。

叶轻禾主动为他宽衣。

“家主,我把秀奴儿当做亲姐妹,你可不能让她去做危险的事。她要是少了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叶轻禾娇嗔着道。

秀奴儿做梦都想杀南疆教王报仇,劝她惜命太难了,倒不如从谢长恭这边下手。

谢长恭笑道:“夫人宽心,我一定将秀奴儿完璧归赵。”

他这话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可事到如今,叶轻禾除了寄希望于自己在谢长恭这那微薄的影响力,也没其他法子了。

谢长恭沐浴完,换好朝服,临出门时,又来找了叶轻禾。

谢长恭:“玉京湖两岸的枫叶红了,今儿散朝早,我带你去赏枫。”

宗门弟子大闹京师,各家各户都怕遭了无妄之灾,闭门不出。素日热闹的玉京湖,今日飘着的画舫屈指可数,冷清得紧。

谢长恭拥着叶轻禾站在船头赏枫,旁若无人的,举止十分亲密。

一个人影倏地从天而降,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画舫上。

“中书令大人,幸会。”

一个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

叶轻禾转身,看到了一袭曳地的黑色斗篷。

斗篷下,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正阴恻恻的盯着他们。

叶轻禾心上一凛,南疆教王来了。

她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为何会突然有玉京湖一行,谢长恭又十分刻意的举止紧密。

竟是自己代替大长公主,成了谢长恭送给南疆教王的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