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打他一顿,捕快也不敢抓我?”
黄牛吓了一跳,顿时也冷静了下来:“大爷,看不出来啊,你长得挺年轻的。上面的兄弟,你就让一个杈吧,他七十岁了,咱们惹不起啊!”
一片吵嚷声中,萧风已经来到高台之前,他看了一眼梯子,微微一笑,纵身而起,脚尖在台子侧壁上连踩两下,腾空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了台子上。
台下爆发出了一阵喝彩声,萧风站在台上,清风拂过柳树枝头,吹起他的青衣白袍,更显得长身玉立,潇洒飘逸。
台上此时已有两人,徐阶一身书生长衫,坐在一把椅子上。另一把椅子上则坐着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面容方正,气度不凡。
萧风扫了一眼,并没有第三把椅子,忍不住微微一笑,心知这是徐阶故意所为。这个举动,看似幼稚,其实却并不简单。
徐阶邀请萧风来万柳书院,但让萧风来干什么,言语之上却甚是含糊,只说书院开学,当初曾有约定,请萧风光临。
缺德的是,徐阶在名帖里写了大儒章台柳论道,却没说要和萧风论道。此时徐阶完全可以解释为章台柳是和自己论道,只是请萧风来旁观的。
既然是旁观者,那台上没有准备椅子,自然就不算失礼。可对于萧风来说,处境就十分尴尬了。
他在上台之前,不可能看出台子上有没有椅子,等知道没有自己的椅子时,人必然已经是在台上了。
萧风若是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那必然被人们认为大失风度,甚至会觉得他害怕了与台上两位论道。
萧风若是不走,坚持论道,他就只能站着面对两个坐着的对手,看上去就像一个学生晚辈,再向两位长辈大儒讨教一样。
萧风若是和徐阶掰扯为啥自己没有椅子,那徐阶或许会给他弄一把来,但那样同样显得萧风斤斤计较,小肚鸡肠,格调不高。
这个缺德的主意也不知是徐阶自己想的,还是徐璠出的,不过看徐阶平静表情下的满意态度,没准是这爷儿俩集体智慧的结晶。
萧风大步走向徐阶,在徐阶和章台柳有些诧异的目光中,来到徐阶面前,弯腰深施一礼。
“万柳书院开学,徐首辅邀请萧风前来论道观礼,萧风不胜荣幸。”
徐阶刚要说话,只觉得萧风长袍之下,两手伸出,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用力一提。
徐阶虽然不算瘦弱,但他又没练过功夫,一介文人,哪里抵得住萧风这般深厚的内力,顿时被提得站了起来。
然后整个上半身被一股大力按压,不由自主的也弯腰回礼,并且看起来不停的在往椅子上拉萧风。
萧风动作十分隐蔽,举重若轻,台下和树上所有的观众都没看出来长袍之下的动作,只觉得徐阶是很自然地站起来还礼的。
然后萧风推辞道:“这不行,这不行,你是文坛前辈,又是当朝首辅,我虽有国公之名,怎好坐你的座位?
使不得,使不得,徐首辅你不要如此客气,哎呀,说了使不得,你这是……唉,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萧风说着,坐在了徐阶的椅子上,一边冲徐阶拱手表示感谢,一边冲台下的徐璠喝道。
“徐公子,看什么呢?你这儿子怎么当的?看你父亲在台上站着,都不知道拿把椅子上来?”
徐璠被萧风夹枪带棒的喝骂给惊呆了,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萧风在告诉他,老子识破你的意图了,你乖乖给老子送把椅子上来!
徐阶也被萧风的无耻给惊呆了,但他刚才在萧风的手中,毫无抵抗能力,像提线木偶一般,动作丝滑而自然,台下竟无一人生疑!
等他回过神来时,萧风已经坐下了,自己已经站在椅子旁边了,情况看起来完全就像是萧风自说自话的那样。
徐阶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此时局势已经逆转,自己面临着和萧风刚才同样窘迫的局面。
自己如果翻脸,大叫是萧风用蛮力强迫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