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分身乏术。
没了碍眼的东西,傅怀庭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许忘夕身在的无菌病房。
玻璃阻隔,许忘夕跟午时见到的无异。
一身雪白的病号服,眉眼紧闭,没有一丝复苏迹象,绝艳的脸看不到任何情绪。
人工心肺机持续进行血液循环,维持体征的机器照常工作着。
心电图起伏不定,刻画出三条不规则的波形。
在见到许忘夕的那一刻,傅怀庭周身的气质变了又变,从冷厉到肃然,最后化成一滩柔软。
傅怀庭如释重负般把头磕到玻璃上,与里头睡着的人额头相贴。
像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恋人,满腔思念无法宣之于口。
刚才的梦境过于可怕。
绝望的氛围依旧在他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他承认他怕了。
害怕许忘夕真的离他而去,世界上再无许忘夕这个人。
自见到许忘夕的第一眼,这个人就已深深驻扎进他心里。
慢慢生根,生长成盘踞他整颗心脏的原住民,无时无刻不在牵动他的心魂。
三十好几,他还是落了俗套。
应有尽有的他,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拥有欲,他渴望得到许忘夕,渴望从他身上获取情感。
拥有的同时害怕失去…
失去的同时渴望拥有…
他成了那个被情感所困的失败者。
“傅总,这是做什么?”
叶霜本就眠浅,听见声响立马从家属室冲了出来。
谁知一出来,便看到一大批雇佣兵把整个走廊挤得水泄不通。
派遣的保镖全部被按在地上,傅怀庭则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定她儿子所在的无菌室面前。
再怎么说,叶霜是许忘夕的母亲,该给的尊重不能少。
“我想来看看夕夕,不慎叨扰了您的清梦,实属抱歉。”
傅怀庭应得干脆,话里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当。
“看人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叶霜扫视一圈走廊的人,重新把目光聚到傅怀庭身上。
“半夜看望人,这难道合适吗?”
正常人谁会半夜看望病人,并且还带一大票人手?
傅怀庭的这个行为,充分彰显他的图谋不轨。
傅怀庭失笑,抬眼给了雇佣兵一个眼色,示意放人。
“是我考虑不周了。”
“傅总回吧。”叶霜不打算再与他迂回,把话往绝处说:“别再来了,你不来我家宝宝才会醒的更快。”
虽然傅衿才是伤害许忘夕的祸首,但傅怀庭护着傅衿不愿交。
包庇加害者何尝不是一种罪?
傅怀庭脸色逐渐阴沉,眉目不悦到了极点,嘴角咧出一个微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多有打搅,那我明天再来。”
“傅怀庭!”
叶霜厉声唤起他的大名,再次提醒他的作为。
“你别忘了,夕夕之所以这样,一切都是谁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