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驶得极慢,有种车上拉着贵重物品的错觉。
车窗缓缓闪过壮阔的景,许忘夕目视前方,无心观赏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直至真正远离壹号公馆,心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
他不留恋这里的纸醉金迷,更不稀罕拥有金窟占领宝座的国王。
他只想回到那个别人口中的小户,安安静静做回许家的病弱儿子。
他没多大抱负,不向往过多钱财,追逐不上虚妄的名利。
只想当个没出息的废物,寄生在父母身旁,直到她们安享百年之乐。
至于爱情…他不奢求。
令人难过的东西,经历一次就够了。
许忘夕闭着眼,脑袋有了隐隐作痛的迹象。
今晚的事情太繁杂,频繁牵动情绪,刺激他的脑神经。
盘下腕上的手串,指尖不停拨弄质地冰冷的白玉,珠子相互碰撞发出声声脆响。
忽然,汽车发动的声音停止。
感受到亮光,许忘夕掀眼,被直面而来的强光刺得不得不重新合上。
几辆黑色越野紧密相贴停在路中间,把整条道全部堵死,远光灯双双亮起,朝着他们的车直射,把车的构造照的一清二楚。
许忘夕半遮眼,想搞清眼前状况,只听见’嘭’的一声。
右侧车窗突然震碎,玻璃碎屑全数落到他身上。
一个彪形大汉,从外伸出粗壮的手臂,直接从里打开车门。
不由许忘夕反抗,强硬的拽着他往外拉。
司机见状大喊:“你们疯了吗,二爷的人也敢劫!”
另一名歹徒用刀柄敲着车窗警告:“开你的车,其余的不关你屁事儿。”
第一次遭遇绑架,许忘夕眼神明显变得慌乱,气息不稳的看着把自己层层包围的大汉。
双手被人反钳,凭借他这身聊胜于无的力气,逃脱的可能为零。
再者对方人多势众,做出挣扎也是无谓的反抗。
他压下心中慌乱极力保持冷静,否则只会死得更快。
“如果你们绑我是为了威胁傅怀庭的话,那你们绑错了,我只是他众多不起眼的情人之一。”
他猜想对方绑他是想从他身上谋利,更大的可能是想通过他在傅怀庭身上获得更大的利益。
只好给自己又安上情人的身份,若说无关,没人会信。
一名长得阴恻恻的男人,缓缓朝他走来,用匕首抬起他的下巴。
“是情人…”男人若有所思,眯着眼左右欣赏他的容颜,露出一抹邪笑,“那就没抓错。”
说完给他身后的大汉使了个眼色。
“什……”
后面的字许忘夕还没来得及说,口鼻被人用沾满麻醉剂的毛巾捂住。
——
不知过了多久,许忘夕从疼痛中醒来,恍惚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寸头男人。
不羁的靠着木凳,长腿大展,一根棒球棍在他指尖不停旋转。
正面坐着,背后守着一群训练有素的肌肉大汉。
傅怀庭的‘暴躁儿子’!?
“终于醒了!”
傅衿扭动脖颈,手提棒球棍朝他步步走来,声音极其阴冷。
像极了准备扑食的猎犬。
咚——
木棍击打肉体发出沉闷响声,傅衿没缘由的给许忘夕后背来了一下。
许忘夕双腿跪地,手脚被捆,根本无法躲避,硬生生接下这一棍。
强烈的痛感从背部袭来,许忘夕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喘上气。
不等他开口,傅衿拽着他的头发直接把他从地上拖起,强行使他面对面。
“因为你,老子在老宅丢了半条命,你准备怎么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