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刚启动车子,容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态度近乎卑微。
“求您救救我家少爷吧,他真的快死了!”在他说最后一句时,声音颤得厉害。
司机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也为他的情意感到于心不忍,用问询的目光看向后座。
听完这段感人至深的主仆戏码,男人从假寐中缓缓睁眼,露出一双深沉的褐色眸子。
降下车窗,声音阴冷。
“想死你应该去找阎王,不应该找我。”
司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用手挥了挥,示意容珩走开。
他的老板,何尝又不是活阎王呢!
容珩忽视司机的动作,执着的跪在地上,不肯离开。
这辆车极可能是许忘夕唯一的希望,他必须赌。
可惜,他没能赌到那一丝怜悯。
宛如寒冬的声音从车上娓娓传来。
“限你三秒钟时间,如果你没能从地上起来,那我可以替阎王代劳,送你跟你家少爷一同上路。”
“三。”
老板发话,司机不得不从,油门被他踩得轰鸣。
在此期间,司机只能拼命向容珩招手。
“二。”
死亡倒计时仍在继续。
“一。”
计时结束,汽车如约发动,车速飞快的从容珩身边擦肩而过。
最后他还是不敢拿上许忘夕的性命去赌。
车窗缓缓合上,男人掀眼,朝横停在路中央的车扫了一眼,瞥见那张蓝色车牌时,莫名觉得那串数字有些熟悉。
闭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再睁眼时,余光看见后视镜中,刚才拦他车的那人,从破损的车里抱出一个长发及腰的人。
“停车!”
接收到命令,司机不敢违抗,果断踩了刹车。
正当他不解老板的意图时,人早已下了车。
“把他交给我!”
冷硬且无情的声音再次传入容珩的耳朵。
刚才他并没有看清车上的人是谁,回头看见本尊时,眼底惊恐。
傅二爷!
拦谁不好,他偏偏拦下了京都以狠厉绝情出名的傅怀庭。
他不知道傅二爷为什么会突然变卦,他不想把人交至这样的人手上。
可许忘夕的状况已经容不得他犹豫。
傅怀庭眉目蹙得很深,盯着臂弯里的人,眼中布满忧愁。
他从未见过如此没有生气的许忘夕,安安静静,脸上看不到丁点血色,呼吸微弱到几乎没有。
他的娇花,正在走向枯竭。
“开快点,还用我跟你科普车的最高时速是多少吗?”
傅怀庭向来稳重自持,鲜少有发火的时候,这猛地一声,吓得司机周身一抖,猛然提高车速。
弱弱的看向反光镜,看到镜子里自己老板的表情,差点惊掉下巴。
傅怀庭此刻正动作轻柔的,为他怀里的人擦拭额头上干涸的血迹,眼神珍视而小心。
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品。
明明上一秒还冷漠的拒绝救人,下一秒就视如珍宝的把人抱在怀里。
一个人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路上开了五分钟,迟来的救护车总算与他们相汇,医生为许忘夕插上氧气管,做了简单的救治。
傅怀庭随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鲜亮的抢救灯亮起,许忘夕被医生拥护着推进抢救室。
“查一下他今晚的行踪,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一并汇报给我。”
傅怀庭靠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神情严峻,打电话的语气严肃得让人不敢大声呼吸。
历时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红色的抢救灯熄灭。
“许忘夕的家属,在吗?”
医生从抢救室出来。
“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