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儿”一面转头向后看，一面更加急迫地示意掌握开关的为首的男人。“领导者”环顾了剩下的人，大家都在惊吓中神经紧绷。

谁也不知道外侧的门会不会在下一秒崩塌，也没有人知道完整的内侧门又能不能抵挡住攻击。没有人作出决定，所有人都低下头下看向别处。

张幼惟心里有点憋屈。

看到大家的冷漠，“瘦猴儿”仍试图用笑容示好，嘴角的肌肉还在抽搐着勉强维持一个“微笑”，眼泪已经蓄满眼眶，视线越来越模糊，眼泪和鼻涕淅淅沥沥挂了半张脸。

“领导者”犹豫了片刻，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也可能是实在狠不下心。他的手抖动着伸到了开门按钮上面。

“瘦猴儿”一瞬间看到了希望。在失血的眩晕下，他把身体靠在门上，使劲眨巴眨巴眼睛一把拂去泪水望向“领导者”，对方也点点头、回以微笑看着他。

就在“领导者”拍向按钮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领导者”不解地望着阻止自己的瘦高男人，在他的示意下，才发现“瘦猴儿”的状态已经明显异常。

本来以为是失血导致了他的动作缓慢不协调、面色青白，但是……

肉眼可见地，他断肢处的皮肤就像快速腐烂的橘子皮，迅速失水、褶皱、青黑、爬满黄色和绿色的菌斑。已经有不明的绿色斑块探出衣物爬向裸露的脖颈、前胸。

“领导者”一下愣住了，躲闪着避开门外的视线，茫然地看向瘦高男人。

“瘦猴儿”眼见没有希望，眼中一瞬间只剩下怨毒，然后摸索着从腰后掏出一把□□，对准了内侧门的一角。

众人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有枪？

这一枪下去……

他们终于有了反应，拥挤在门前哭喊着、告饶着，双手交握胸前，请求“瘦猴儿”理解他们无奈的选择。

“不要……求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也不想的。呜呜呜……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

“我想活下去……”

“瘦猴儿”笑了出来，他的断肢处不再流出浓稠的血液，而是棕褐色的汁液。

大家满怀期望地看着他，也艰难地挤出笑容，这是……原谅我们，愿意牺牲自己了吗？

他没有看向众人，颠一下枪换了个趁手的握法，坚定地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