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灵力。
明镜的举动不过为枢阳山主争得一息退避之机,剑光掠过,酒盏立时粉碎,明镜在猝不及防间被飞溅的酒液扬了一脸。枢阳山主飞身退去,剑光来势不减,反而越加凌厉。他面色沉凝,不敢再做保留,运转全身灵力,出手与剑光相抗。两股力量碰撞,顿时在断崖上震起数丈风烟,崖上所植松柏簌簌作响,落叶无数。
剑光下,已尽全力的枢阳山主被迫向断崖边退去,在地面留下深深划痕,尽显颓势,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惊疑与震怒交替出现,表情看起来难以形容。
自晋位仙君后,他还不曾被逼到如此地步过。剑光渐进,杀机毕现,在一往无前的锋锐剑意中,枢阳山主竞陡生不可匹敌之感,连道心心都已不稳。这一剑究竟出自谁手?!
青年惶恐地看着这一幕,几乎不能言语,竞然连师尊也接不下这一剑么?
明镜不过抹了一把脸,便发现枢阳山主已经在瞬息间被剑光逼到了绝境,他法衣上镌刻的重叠符文渐次浮起,又转瞬粉碎,化作点点灵光。
他也顾不得自己出手会令枢阳山主觉得失了颜面,轻身而起,落在了枢阳山主身后,御起灵力助他相抗。当真正直面剑光时,明镜才体会到这道剑光有着如何力量。他也曾与枢阳山主有过比试,但在这道剑光前,枢阳山主的剑无疑只能算幽微萤火。
这样的剑,他只见过一次,是神族那位……明镜体内气血翻腾,数息僵持后,灵力终于再难以为继,被剑光所挟裹的力量反震,退至一旁,连连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袖中血迹蜿蜒,及至虎口,坠落的鲜血令地面枯败的草叶转眼焕发出生机。
能有资格与枢阳山主对坐,明镜当然也是仙君之尊。但即便他是仙君,在剑光之下,仍不能掠其锋芒。明镜抬头,只见剑光已以不可逆之势落在了枢阳山主身上,殷红鲜血喷洒,染红了层层叠叠的衣袍,他头上束得极端正的高冠被从中劈开,晃了晃,摔在了地上。在沉重压力下,枢阳山主跪了下去,再不见之前高高在上的仙君姿态。
“师尊!"青年还伏在地上,见此失声惊呼,眼中恐惧几乎要满溢而出。
剑光终于消弭,明镜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但再看向枢阳山主,只见他为剑光当.胸.贯穿,露出森然白骨,伤势沉重。明镜连忙上前,出手助他疗伤,仙君之躯,只要有足够的灵气滋养,伤口血肉便能飞速长成。
片刻后,看着枢阳山主仍旧血流如注的伤口,明镜不由皱起了眉。
这是怎么回事?
枢阳山主哑声开口:“有剑意残留在我伤.…”残留的剑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血肉在新生后又立刻被撕裂,伤势自然不可能有所好转。
而要将剑意化解,只能依靠枢阳山主自己。伤口反复被剑意撕裂,令枢阳山主连呼吸也感受到莫大痛苦,他强忍痛意,半坐起身,看向前方跪倒的青年,咬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是如何招惹上了这等人物!
青年哆嗦着将在澜沧海发生的一切讲来,话中下意识对牧藏锋所为加以矫饰,只道他怀疑玉珩藏于龙冢之中,龙族却横加阻拦,他才命他们拦下澜沧海龙君,亲自前往家中探查。不想龙冢中有妖族大能坐镇,不仅杀了牧藏锋,还将剑光附于玉珩中,让他们转交师尊。
在他一番诡叙中,枢阳山行事仿佛并无错处,反而是溯宁恃强凌弱,
枢阳山主不觉有异,旁观者清的明镜却听出了青年话中自相矛盾之处,却不好指出。
他总不能当着枢阳山主的面,说他这弟子或许死得活该。枢阳山主面色沉郁,他乃得帝君亲封的仙君,妖族如何敢如此欺他枢阳山!
不过区区澜沧海中,如何会有这等大能?
如北荒澜沧海这样的偏远海域,本该在九天少有人知,明镜却觉得有些耳熟,仿佛在不日前听说过此处。他想了起来。
“数日前,昌黎氏族女以法相现身澜沧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