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芝芸状况不太好,术中需要输血,但一一“可是不是说直系亲属之间不能输血的吗?”何铮面上现出几分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捏着西装的手指越攥越紧。
犹豫再三,他还是开口:“程总和夫人是Rh阴性血型。”
沈洛怡疑问更起,她是不太理解这之间的因果关系的。眼波微转,却见何铮手里的西装面料被他的手指攥得皱起。
她秀气的眉尖蹙着,抬手接过了挂在他臂弯里的西装。这种料子是不能揉捏的。
何铮断断续续地解释:"其实现在医院在遇到这种特殊血型病人的时候,是会提前从血库调血的,每次夫人出现意外,程总都会去申请调用血库的。”
“可是……总是调用,血库也要有输入的时候。”唇线抿直,沈洛怡大概听明白了。
谢芝芸的手术调用了血库稀有血液,而受惠方,程砚深想要将那份惠利再还回去。
某种特定意义上的,有借有还。
浅喟一口气,沈洛怡总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可似乎在涉及到生命的事情上,没有任何话题是不沉重的。心下泛起涟漪,谢芝芸的手术还不知道要多久结束,她应该是要等在这里的。
可是,又莫名有种念想,想去见程砚深。
一个人去献血的程砚深。
何铮一边焦急地望着还在手术中的红色灯牌,一边补充:“程总是不想享受什么特殊服务的,这种涉及生命的事情,本就应该是人人平等的。”
“所以除了定期献血之外,程总在每次夫人住院需要输血的时候,也会去献血。”
沈洛怡掂量着说辞:"“她……伯母经常受伤需要住院输血吗?”
“夫人的血小板凝血功能有点问题,一点小伤也会……何铮忽地反应过来什么,连忙解释,“沈总,这不是什么遗传病,只是夫人的自身原因,程总身体很好,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您别担心。”
……好的。“何铮可能有点草木皆兵,沈洛怡其实并没有思绪延伸。
谢芝芸还在手术,即便再大的问题,哪里会越得过人前面。
只是她不免多想,如他所言,谢芝芸经常住院输血,隐藏含义是,程砚深也经常需要去献血?
沈洛怡没说话,只是低头,柔软指腹轻轻抹开刚刚被何铮揉皱的西装。
一点一点,将所有褶皱抚平。
心尖微动,眼帘微敛,她问:“献血室在哪里?”“您要去?"何铮惊讶问道,又觉得多余,连忙给她指了方向。
沈洛怡步伐极快,走过天街,去往隔壁门诊大楼,顺着指示牌来到一楼的献血室。
她几乎是一眼就望见了程砚深,他的袖口被高高挽到手肘上,露出清健的一截手臂,骨节清晰分明。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立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可能是几日独处也滋长了许多默契,几乎在沈洛怡出现在献血室门前的那一瞬间,程砚深似有所觉,恰时抬眸望了过来。
冷漠至极的眉眼无形间舒展了几分,却依然残留了几分清冷,他上前几步,手臂圈住她的肩膀,隔开拥挤的人群:“你来做什么?”
语气有些淡,丝毫情绪也无。
“陪陪你。"她下颌轻抬,望向面前的男人,笑脸盈盈,如光璀璨。
薄冰雾气渐渐散去,程砚深忍不住叹了口气,揽住她的手臂却缓缓收紧。
“陪我做什么?“侧目,目光沉静,“我又不是小孩子。”
即便是这种时候,也保持着高度的理智清醒。沈洛怡笑意不减:“那你也可以是小孩子。”白净的面容上几乎没有一点瑕疵,眉眼之间,尽是明艳旖旎。
她弯起的眉眼嫣然姣好,陈年冰川也隐隐裂开一道缝隙。
医生正叫号叫到他的名字,沈洛怡跟着程砚深一起过去,像只小尾巴,寸步不离。
其实很多事情并不如她意想,原以为程砚深献血至少也会在单独的空间,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