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禅院直哉对外昂着下巴比谁都傲气,但归根结底就是个15.6岁的毛头小子。高阳泉一副把他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模样,惹得他暴跳如雷。
“我可是要继承禅院家主的人,你以为我很闲吗!?”
禅院直哉跺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挨着挨着数落高阳泉的“罪行”:“上次你来找我,是问我六眼会不会导致五条悟少年早逝,上上次,你问我五条悟父母是否安在,上上上次,是问我五条悟家里有几口人。”
“我看起来很像五条家的下人吗,五条悟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他在京都还有个家,家里还住着他爹妈!”
禅院直哉说到激动的地方,一只手插在腰间,另一只手丧失风度地在空中对着高阳泉指指点点。
高阳泉从地上坐起来,下半身还盖着禅院直哉的外衫,稍微有些愣怔地看禅院直哉发疯。
一排端着晚饭站在走廊外面的家仆畏缩地往门里面看,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高阳泉悄悄对他们使眼色,让他们把晚饭放在外面先走。
“……我说你今天怎么有耐心在房间等我,原来是和你的悟君分手了!”
禅院直哉喘着气,胸膛一上一下,直直盯着高阳泉的眼尾泛红。
“喝水喝水。”高阳泉端着水杯递给禅院直哉,她罕少被禅院直哉发那么大脾气,主要是心里确实有几分心虚,愣是没敢反驳。
禅院直哉动作一顿,看到高阳泉上扬的嘴角,没好气地抢过水杯往嘴里灌。
高阳泉双手合十:“都是我的错,这段时间辛苦我们的直哉少爷了。”
禅院直哉绷紧下巴,冷哼一声。
高阳泉难得理亏,从房间外面拎回餐盒,一样样打开摆放在桌子上。
她专心研究今天有什么菜品,脸颊一侧垂下几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柔和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身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
这一幕实在有点像给丈夫准备晚餐的小妻子,禅院直哉意识到这一点后心跳猛地加快,他攥紧右拳抵着嘴唇轻咳一声:“那就原谅你一次。”
禅院直哉不自在地从一旁的书柜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高阳泉,盘坐在她对面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工作。”
高阳泉懒得去理禅院直哉又吞掉了什么词儿,兴高采烈地翻开文书,里面一一都盖好了章,还夹着几本摆摊许可的证件。
“因为就是很想试一试,感觉在校门口卖小吃会很有意思。”
禅院直哉感觉他从来都理解不了高阳泉的想法,阴阳怪气道:“准一级咒术师可真是亲民。”
高阳泉的脚从桌子底下伸出来挠了挠禅院直哉的膝盖:“吃饭。”
禅院直哉脸色涨红,咬牙切齿:“不守妇道!”
“你今天晚上留下来,我正好有公务要处理,身为一个女孩子,好歹也是名门大家出来的女子,怎么可以天天混迹在酒吧。”
吃完饭,禅院直哉双手环胸,垂着脑袋瓮声瓮气。
“不行。”高阳泉把许可证塞进包里,“我得回去刮土豆。”她没说,这段时间查假证查得严,她怕年龄暴露,给酒吧请了一段时间假。
摆摊从下午三点开始,但是早上六点要先去便利店值班,所以今天晚上就要把明天摆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听到和看到不是一回事,知道高阳泉真的要赶回去刮那个劳什子土豆,禅院直哉拧眉,脱口而出:“你会刮土豆,用什么刮,用你像妖怪一样的……”
禅院直哉哑声了,因为他看到了高阳泉卸得干干净净的指甲。
他不可置信地张着嘴,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脸,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被诅咒附身了?”
高阳泉扬眉,不懂禅院直哉怎么和五条悟一样犯蠢。
但想到禅院直哉一天忙到飞起,包里的证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