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下,奥洛维斯进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惊醒过来。
奥洛维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嘴里的异样。
他低下头,看着被他正咬在嘴里的肉块,鼻尖满是羊肉膻腥味,血水沿着他的嘴角流淌到他的脖颈,衣领处,白色的棉质睡衣胸前一片血色狼藉,奥洛维斯慢慢松开嘴巴,羊肉边缘齿印极深,显示出了它的进食急切。
奥洛维斯看了看周围,是白塔的小厨房,因为白塔人员的撤离,这里厨房便当做他和治疗修女所用,厨房里放着厨师采购的各种食物,除了肉类遭到了破坏,其他的还是原样。
奥洛维斯看了看手上的肉块,切下了被咬的部分,然后将那一小块切成碎丁。
在这期间,奥洛维斯感觉到自己的口水在疯狂分泌,眼前这不太新鲜的,带着血水膻腥的羔羊肉块仿佛变成了天底下最美味最好吃的食物,他的胃部在催促他吃下这些生肉。
奥洛维斯知道,他的胃部不是他的胃部,而是它。
切好用袋子装好后,奥洛维斯仔细洗了手,保证不留一丝味道,他不想再一次醒来,出现他吃自己手指头的情景。
然后,他离开了厨房。
只能庆幸,白塔现在只有他和治疗修女在住。
回到了治疗室,奥洛维斯将那一团碎肉丁倒入马桶下水口冲走,换上新的睡衣,上一套睡衣和袋子被他用圣火烧掉了,不留一点痕迹。
等明天老师一来,他就和老师回偏僻的莱塔尼亚,不能再呆在莫利托城光明大教堂了,奥洛维斯一边刷牙一边想着。
他站在镜前,薄荷口味的牙膏冲散了生肉的味道,牙刷和齿间摩擦出洁白的泡泡,口腔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直到刷出细微的血丝,奥洛维斯才停止刷牙。
他张大嘴巴。
镜子中,喉咙深处。
有个手,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