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普鲁士王国的弗里德里希王子确如他所说的那般,不仅将带来的所有钱财花得一干二净,而且还欠了齐国永隆皇帝十几万元钱。
当然,说他以自己的名义欠永隆皇帝的钱,并不是非常准确。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钱款,是弗里德里希王子以普鲁士王国的名义,永隆皇帝担保,从帝国皇家银行中借贷而来的,其用途也不全都是供他个人挥霍,为他疯狂收集东方艺术品而买单。
是的,弗里德里希王子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中二文艺青年、顶级的艺术收藏者。在留驻齐国的一年多时间,购买了大量东方艺术品,以及齐国商人从日本、安南、暹罗、印度、波斯、阿拉伯等国家地区搜集而来的各种珍品文物。
在他年幼时,他便深受母亲的影响,喜好文学、艺术和音乐,以及痴迷于法国文化。
尽管,他并不是国王腓特烈威廉一世的长子,而是排行老三,但他却是唯一幸免于夭折平安长大的儿子,在王室继承顺序上自然也排在了第一位。
不过,作为将来的接班人,弗里德里希王子并没有得到父亲腓特烈威廉一世多一分的珍视或怜爱。
在六岁之前,他是由一位年老的胡格诺教徒及她女儿照料长大,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幸福时光。
在他七岁时,美好的童年时光便戛然而止了。腓特烈威廉一世给他安排了两位高级军官作为家庭教师,普鲁士国王希望他们能将他的继承人培养成“一个节俭的管理者、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和一个热情的士兵”。
每天起得比鸡还早,清晨五点半天还未亮,他就必须从温暖的被窝里挣扎爬起来。起床后第一件事是进行祷告和唱赞美诗并阅读《圣经》,然后是进行历史课、宗教课和政治地理等诸多课程的学习,并接受贵族正统道德教育。
在上午十一点和下午五点,他会被带去见他父亲,接受他的苛刻审视和暴躁咆哮。
在十四岁时,弗里德里希王子被带到波茨坦,开始了正规的军事教育--虽然早在他七岁的时候,已经开始接触军事学习,他父亲就给了他一个由一百三十名军校学员组成的连队供他指挥,而且这个连队还装备齐全,甚至还有能发射炮弹的微型大炮。
然而,霍亨索伦家族传统的棍棒教育在弗里德里希王子身上似乎并没有见效,反而愈发抗拒和和排斥,渐渐地腓特烈威廉一世不得不失望地意识到自己的教育已经彻底失败了,甚至适得其反。
他希望他儿子能成为一个节俭的管理者,但这位叛逆的少年却对文学、艺术和音乐这些他认为是奢靡享乐的东西情有独钟。
他希望他儿子能成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但弗里德里希王子却冰冷地拒绝了他的信仰,并认为基督教是“形而上的虚构”。
他希望他儿子能成为一个热情而合格的军人,但他对军队毫无兴趣,甚至把他的掷弹兵制服称为“寿衣”。
随着父子关系的日益紧张,腓特烈威廉一世也开始了对弗里德里希王子漫长的改造和粗暴驯服过程。
国王把他儿子的尊严彻底扯下掰碎并扔进土里践踏,在一次次的恐吓、威胁和惩罚后,最终弗里德里希王子明智地选择暂时向他父亲的威权低头,然后给自己戴上了厚厚的面具,表面上开始做他父亲喜欢看到的事情,使得终于父子关系稍稍有所缓和。
就在腓特烈威廉一世认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改邪归正”,重新回到霍亨索伦家族继承人传统继承人模式时,1730年8月,十八岁的弗里德里希王子却准备筹划逃离普鲁士,前往英格兰,以彻底摆脱父亲的控制。
但此举遭到他的挚友汉斯·赫尔曼·冯·卡特的劝阻,认为俄瑞战争引发的第三次大北方危机(亦称第三次大北方战争),导致整个德意志地区陷入空前的紧张局势,普鲁士王国在波兰-萨克森联军加入战团后,遂进行了有限的军事动员,各个边境通道皆把控严密,根本无法安然逃离普鲁士。
就在弗里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