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吩咐,将矿上所有提炼好的黄金全都提出来,由我押送至怀远,以待大用。”
1730年1月5日,午后三时,沂州商社驻怀远大掌柜高万良甫一抵达商社所属的广丰金矿,便立即将矿场主事詹开福召了过来,吩咐他准备将矿上采集并炼制的黄金交付于他。
“所有的黄金?大掌柜……,公爷怎生需要提取这么多黄金?”詹开福闻言,顿时吃了一惊。
“怎么,你敢质疑公爷的决定?”高万良瞪了对方一眼,语气颇为不善地说道:“至于公爷要做什么,哪有你我置啄过问的资格?”
语言、文化、习俗、生活方式等诸多方面的不同,以及彼此之间对土地和资源的争夺,族群的仇杀,使得移民和土著之间,仍有很深的隔阂与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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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更多的是对一个陌生的环境所产生的天然畏惧。
众所周知,在矿场劳作,可不是一个轻松活计,不仅劳动强度大,而且环境恶劣,五年下来,不论是对身体,还是对心理上,是多有损害。
毕竟,来到殷洲这片蛮荒地带来开拓,男人拥有天然性的优点,不论是政府组织,还是民间商社和矿场,移民过程中也多为青壮年男子。
“地里的重活计,你也无需太多操持,平日里,只赶着牲口到林边的草地放牧便可。嗯,一年到头,咱们只有到了冬季,便可以好生歇歇。对了,跟着我,就无需再担心饿肚子了,麦面、稻米,你可劲地吃,想要荤腥,便宰只鸡,……杀只羊子也是无妨。放心,定会让你吃得白白胖胖。……屋里头,我已经提前给你买了几匹好布料,到时候,你可以给自己做几套新衣服。……看,马上到屋了!”
殷洲,那可是距离家里数万里的偏远蛮荒地方,算是天涯海角了。
当然,移民们一旦站稳脚跟吃喝不愁的时候,也会感到生活中缺点什么,来填满空虚寂寞的内心世界。
对了,为了保护这条河流的安全,确保周边数万移民的用水需求,地方政府严令各個矿场不得向该河排放黄金提炼后的废水。
这个男人以后就是自己的丈夫了?
可能是出于地方保护主义,也可能是眼红沂王府每年所获得的巨额采金收益,暄州总督府连续几次驳回了沂王府所属商社要求增加和扩大采金区域的要求,而是将矿区发卖给当地的商社和有实力的淘金联合体,让沂王府恨得牙痒痒。
本来还以为这些地方土著没有开化,尚处于原始氏族社会阶段,再加上相似的人种,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加以同化和吸收。却未曾想到,这些土著因为身处环境恶劣,而且常年与野兽搏杀,造就了他们人人尚武(桀骜不驯)的性格。这就使得来到殷洲的移民,根本无法像南洋地区那般将他们抓来作为“帮手”,就更别说抓来女人做老婆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将储量日益减少的黄金资源尽可能地留在当地,不论是富了本地商贾和百姓,还是增加了总督区的财政收入,都是大有裨益的。
但刘阿株心里还是怕得要命。
这么远的距离,再也回不到秦国了,再也看不到父母和兄弟姐妹了,再也体味不到家乡的山山水水了。
可能是觉得钱带得还是有点少,遂派高万良前来广丰金矿,要将所有提炼好的黄金一股脑地带去汉洲。
“哦……”
在登上前往殷洲的大船时,她曾一度想要跳下水游回岸上的冲动。
嘿,自家的女人!
包括暄州在内的整个殷洲地区,虽然经过了差不多四十年拓殖和开发,人口也有几十万,但男女比例极其失衡,各个兴建起的城镇和定居点,过眼望去,皆为青壮男子,鲜有女人的身影。
什么,你们沂州也在出卖土地,招揽移民安居?
你们确定不会将我们哄骗过去,然后到了你们沂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