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唯恐被伪明海军聚而歼之。
这是何等的憋屈,何等的无奈!
花了那么多钱,结果并没有能控制北方海域,乃至朝鲜海域的制海权!
这要是跟齐国发生边衅,人家都不需要调动大批舰队来攻,就派这么一艘铁甲战舰过来,恐怕就能将我大秦水师舰船悉数击沉。
唉,随着时间的流逝,齐国的海上优势是愈发大了,我大秦怕是费尽所有心血,也难以超越了。
且不管蓬莱县一众官员将领对齐国铁甲舰所生出的忧惧之心,载着大齐皇室访秦慰问使的船队在离开港口后,贴着海岸线,迅疾地朝东南方驶去。
经过成山角后,随即调转方向,南偏东,喷吐着滚滚浓烟,驰骋于大海之中。
船队行进不过半日,便遇到零星游曳的北明战舰。
很明显,朝鲜战事方起,北明海军便大举出击,齐聚北方海域,一则为入朝明军提供侧翼掩护,二则掐断秦国可能的海上补给,迫使秦军不得不从陆路方向,辗转数千里,往朝鲜输送军队和物资。
这些巡视北方海域的北明战舰在遇到齐国船队时,保持了应有的尊重,不仅频频打出问候致敬的旗语,还一路随同,伴行十余里护佑左右,可谓给足了齐国人的面子。
这支齐国的船队除了一艘铁甲舰伴随护航外,还有两艘蒸汽——风帆护卫炮舰,在这片海域也算的上非常强横的武装力量,给随行的几艘运输商船提供了足够的心理安全。
待船队抵达上海县后,停驻两天,补充了一些淡水食物。
当再次起航时,船队已经壮大至十余艘规模,除了装载大量货物的商船外,还有若干客运(移民)商船。
船队再行数日,进抵广州,有随行船只留下,但有更多的商船加入船队。
三日后,驶离珠江口,船队规模进一步壮大,汇聚了近二十余艘大小商船,迤逦而行,朝安南的方向驶去。
4月24日,船队仅用了五天时间便抵达了安南总督区驻地--南平(今越南金兰)。
作为头一次乘船的范阿贵而言,从蓬莱登船开始,直到现在抵达安南地界,整个人始终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下了船后,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方向。
刚刚上船后的兴奋和雀跃,在船只驶入大海深处后,立时就变得萎靡不顿了。
是的,他晕船了。
他跟几个一起准备前往齐国的范氏宗族兄弟均抱着一个痰盂,吐得昏天暗地,几欲将肚里的苦胆全部吐出。
大船在海上摇啊摇,他们在船舱里吐啊吐,头晕,恶心,甚至出现心悸、焦虑、疲劳等各种症状。
日之后,可能是稍稍适应了海上的情形,也可能是肚子里吃的东西太少,范阿贵终于不再呕吐连连了,但整个人仍旧是晕晕沉沉,脑子几乎就没清醒过来。
海上航行二十余天,他最为期盼的便是靠岸停泊。尽管腿脚酥软,几乎不能站立行走,但他觉得,就算趴伏在码头的地上,感受大地的坚实和平稳,也比躺在沉闷而又污浊的船舱中,要舒服一万倍。
他们所乘坐的船只是一艘排水量为2400吨的大型远洋客船,全蒸汽机驱动,航速为14-16节,船上公共活动场所相对货船而言较多,而且还有乘坐条件不错的一等舱和二等舱。
但可惜的是,范兴保却只给他们买了一张最便宜的三等舱船票,不得不蜗居在逼仄狭小的底舱之中。
其实,相较于数十年前那种客货混装的移民船,他们现在所搭乘的专用客船,不论是乘坐环境上,还是饮食供应上,条件绝逼要好得多。
想当年,齐国官方展开大规模移民活动时,从大陆至汉洲本土,一趟海运下来,乘客死亡率高达15-20。在船舱里,一堆人挤在一起,没有床铺,更没有座椅,全都席地而卧,呕吐物,便溺物,地板上污水横流,酸臭味,汗臭味,霉烂味,充斥着整个船舱。
在移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