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这位都统大人怕是有些误会了吧。”
“是吗?”苏图似笑非笑地扫了一圈均面露愤愤之色的满洲使团人员,冷笑一声,“准噶尔行将败亡,喀尔喀诸部皆附秦国,而你们满洲龟缩于科布多之地,兵不过数千,民不到数万,在面对秦国泰山压顶之势,可能支撑几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胤禛沉声说道:“我满洲诸部,虽然人丁稀少,兵力不盛,科布多之地也是产出有限,但若要让满洲屈膝卑躬、跪服他人,那就算踏着我们阖族数万男儿的尸体,也万万不能迫使我满洲臣服!”
“伱们爱新觉罗氏,怕也就只剩下嘴硬了!”
“这位都统大人所言所行,可是代表贵国国主?”胤禛脸色已然沉了下来,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他心底不由冒出一丝凉气。
这渤海国还在为我大清顺治时期诛其开国国主沙尔虎达满门而忌恨至今?
当然,在那个时候,除了诛杀沙尔虎达满门外,凡是随他一起叛出我大清的将佐士兵皆遭到严厉的惩处,留在北京和盛京的家属成年男丁皆被斩首,妇人孩童也都被贬为奴仆,遇赦不免,所有人的下场极尽悲惨。
这位盛气凌人的渤海国都统想是当年那些叛逆的后人,故而对我满洲使团出言不逊,极尽冷嘲热讽。
若是渤海国上下都这般态度,那此次出使的前景恐大为不妙呀!
“呵呵……,贵使勿怪,苏图都统所言稍有偏颇,自然不能代表我家国主。”信安知府陈世仰上前一步,打了一个哈哈,和声说道:“此间落雨缤纷,贵使团且随我等乘坐马车,先去城中安顿歇息。待天色放晴后,我渤海国定当派人护送使团前往中京,觐见我家国主。”
“有劳这位大人。”胤禛点了点头,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四贝勒,有齐国人。”在登上马车后,使团副使、镶蓝旗都统鄂尔泰凑近胤禛身边,悄声说道。
“我看见了。”胤禛面无表情地应道。
标志性的大盖帽、藏青色军服、漂亮的绶带、醒目的肩章领花,这身装扮,一眼便能认出是齐国军人。
在出使之前,满洲上下也知道渤海国的身后站着的是齐国人,依托对方提供的精良火器,一路从黑龙江杀到了北海,然后顺势建立了这个渤海国。
再往前推数十年,要不是齐国多方作梗,处处掣肘,我大清早就逐一扫灭大陆各地反抗势力,彻底一统中原,建立大清万年王朝。
谁能想到,我大清入主中原数十年,却被伪秦最后翻盘,以至于功亏一篑,不得不远蹿西北,苟延残喘。
可以说,齐国是我大清最大的苦主,更是我大清败落的主要元凶!
那么,齐国对渤海国的对外政策,影响力会有多大?
他们会不会阻止渤海国与我满洲相交互助,彼此引为臂援?——
7月3日,傍晚,满洲使团一行抵达梅河堡(今希洛克镇),准备在此过夜休息。
这是一座位于河湾处的定居点,堡寨的南侧蜿蜒流淌着一条小河,名字自然也被称为梅河(今西伯利亚希洛克河)。
梅河堡规模不大,此前应该是当地部落的一个小聚居点,因为处于东西往来的交通要道上,遂被渤海地方政府纳入直接管辖之下,并派驻了官员和士兵,管理此地及周边地区的部落和民户。
这里只有不到两百户人家,除了四五十户是当地的费雅喀人外,大部分都是外来移民。其实从寨子里的房屋类型,便能判断出他们之间的明显差异。
因为,那些外来移民的房屋大多比较规整,材料也以夯土和木料的混合,整体布局中有庭院,有耳房,也有杂物间和牲口棚,房前屋后还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一副典型的中原农家模样。
而当地费雅喀人居住的房屋是由用桦树皮、树枝、木板和皮子做的帐篷组成。靠着帐篷的墙边安放着温暖的大铺板,铺板靠炉灶的烟囱取暖;在帐篷中间,四根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