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部族长的权力分散到各鄂托克宰桑手里。王廷的一切指示和命令,直接可传达到各鄂托克宰桑处,由宰桑具体执行,并向汗王负责,已经完成了部落联盟制向国家政权的过渡。
那又如何?
在我大秦王朝眼里,你们准噶尔部就是一群北方蛮夷,一群抢掠成性的草原鞑虏。就算建立了所谓的汗国,那也不过是沐猴而冠,狄夷之治罢了。
尽管大秦朝中部分官员以及许多文人对准噶尔部表现得较为轻视,但置身于西域的驻屯官员却对这个称雄西域的蒙古政权不敢小嘘半分。
人家虽然是蒙古鞑虏,但他们却有自己的兵工厂,能生产制造火炮和火枪,军队士兵也非常熟悉火器尤其是大炮的应用,战斗力可比普通的草原势力强多了,连罗刹人都不敢掠其锋芒。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人口太少,使得他们的兵力不多,但几万精锐骑兵却可以轻松地拉出来,这就需要我大秦动员几倍的步骑来应付了,毕竟有时候防守总是相对被动一些。
好在我大秦国力雄厚,花费十余年时间,靠着犀利的火器和优势的兵力,从最东边的哈密,一点一点地推进至高昌(今吐鲁番)、轮台、宁边(今昌吉)、盐泊(今乌苏),直至精河(今新疆精河县),摸到了准噶尔核心地带——伊犁河谷的附近。
依着杨从林谨慎的性格,那就是再花费几年,将堡垒继续修筑到赛里木湖边,直抵博罗科努山,然后在夏秋时节,不断出动小股兵马往伊犁地区渗透,袭击他们游牧和耕种的部落居民,对准噶尔汗国持续放血。
同时,秦军可于高昌为后勤基地,向西南方进军,经焉耆,过库鲁克山和霍拉山,击库车,直逼阿克苏,杀到准噶尔部的侧翼,威胁喀什噶尔(今喀什)。
如今,靖西大将军、北庭都督府总督岳钟琪竟然想趁着准噶尔部内乱之际,准备毕其功于一役,集结精锐骑兵和龙骑兵四千余,不顾漫天风雪和酷寒天气,急袭伊犁。
事成倒也罢了,西域局势当彻底明朗,或可一举重创准噶尔部,将其逼退至哈萨克草原,我大秦将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可若是败了,那可就会对整个北庭造成严重的打击,说不定就要战略全面紧缩,处于被动防守的态势。
“罢罢罢,大将军英明神武,用兵老到,我等只能希望他能战而胜之,开创我北庭新局面。”杨从林摇头叹道:“不过,我北庭后方,高昌、哈密一线,却屡屡有马匪游骑袭掠,让地方守军苦不堪言。冬季严寒,侵扰愈发频繁,你们都督府尚需谨慎以对,以免误了后方物资输送的时效性。”
“杨公所言,我亦甚为重视。”陶元仲点点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大将军临走之时也有交代,过些时日,让都督府调遣一营龙骑兵巡视高昌、哈密沿线,以打击那些烦人的马匪游骑。此等贼子,在准噶尔部东侵时,不思抵抗,望风逃窜。却在我大秦靖平地方恢复生产之际,却跳出做反,行袭扰之举,当真可恨、可恼!若将其捕获,定以逐一重典刑之。”
——
2月23日,柳城卫(今新疆鄯善县)以南二十余公里的一片戈壁滩上,横七竖八地倒伏着数十具尸体,无主的马儿自顾自地用马蹄刨着薄薄的积雪,试图想啃食下面可能覆盖着的青草。
三十余秦军士卒端着上了刺刀的火枪,正在逐个翻检尸体,除了确认是否还有活口,多半是想从这些脏兮兮的马匪身上能寻些财物。
在远处的高坡上,几名骑兵驻马警戒,并举着望远镜四下观察,以防再有马匪袭来。
一处稍稍避风的山坳里,十余名秦军悍卒揪着三个幸存的马匪,极尽残忍地折磨他们,逼问匪窝在何处,兵力几何,弄得惨叫连连。
高昌镇第二营百户官鲍振祥蹲坐在篝火旁,一边烤着火,一边惬意地叼着烟斗,吞云吐雾,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光。
“鲍头,尝尝味道如何?”一名都头将烤好的马肉割下一块,讨好地递给自己的上官,“这烤肉,小的是放足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