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出现了幻听,缓缓地转过身来。
“娘,我回来了!”一名英挺的年轻军官笑吟吟地看着她。
“……延良?!”宋玉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一身陆军军官服饰的儿子,瞬间泪流满面。
“娘,我回来。”李延良鼻子也是一酸,上前一步,伸手替母亲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儿子刚刚到家,便来看你了。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你终于……回来了!”宋玉茹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臂,紧紧地攥住,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娘……”李延良见许多路过的老师和学生纷纷看过来,顿时觉得有些难为情,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手,“娘,我们先回家吧。儿子回来后,放下行李便来学校找你了,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好,好,咱们回家。”宋玉茹笑着擦了擦眼泪,抓住儿子的手,一起登上马车,“你要吃什么,娘回家给你做!”
“只要是娘做的,什么都好吃!”
“那回去给你烧一锅开水喝。”
“娘,就算你给儿子做一顿猪食,儿子也能将锅底添干净喽!”
“尽说混话!”宋玉茹只觉得此时内心充满了喜悦,看着儿子英武的面孔,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充实。
——
维克多·沙逊坐在马车上,静静地看着前方那片街区。透过星星点点的灯光,隐隐可以看见那条流淌的大兴河(今澳洲布里斯班河),弄堂、庭院、屋宅里,时不时地传来妇人琐碎的抱怨声,还有男人低低劝阻声,以及孩童欢快的笑声,家长里短,这一幅景象显得是那么的充满烟火气。
“维克多,我觉得将犹太教堂建在这里,恐怕不是一个好的主意。”坐在对面的大兴犹太商馆负责人纳夫塔利·贝内特轻声说道。
“亲爱的纳夫塔利,你知道的,我们的犹太教堂不仅仅是一个信徒祈祷的场所,它还承担着我们犹太人社区的公共活动,以及孩童、青少年乃至成人的教育职能。”维克多·沙逊笑着说道:“所以,我们的犹太教堂所占用的面积将是非常大的。而这片街区,老旧而破败,应该予以拆除。你看,这里临河湾而居,风光秀丽,还远离工厂区,是我们为教堂选址的一处极为理想之地。”
“可是,这里有几百户居民,还有一处菜市场,以及一座社区图书馆,虽然房子都有些老旧,但并无太大安全隐患,大兴市政官员可能不会下决心将这处街区拆除。”
“我们犹太商会只要能付出一些代价,他们会下定决心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的政府能拒绝大笔钱财的诱惑。况且,齐国的官员升迁机制,还是以地方经济发展为主要指标的。”
“若是这片街区的居民不愿意离开这里呢?”
“他们会的。”维克多·沙逊笑着说道:“在金钱的魔力下,很多看似非常困难的事情,都可以轻松地解决。”
“维克多,齐国是一个法律体系完善的文明国家,我们不可以乱来的。”纳夫塔利·贝内特话语里含有隐隐的警告成分。
“是的,齐国不仅是一个世俗化的国家,而且是一个非常讲究法律和规则的国家。”维克多·沙逊说道:“我认为,这样的国家才会保护我们犹太人的合法财产和正当权益。”
对于齐国的世俗化,作为一名到处飘泊的犹太人,维克多·沙逊内心是极其复杂的。他们若是寄居于汉洲,虽然能得到这个文明国家的人身和财产上的庇护,但也意味着他们排他性的宗教信仰和生活习性,将游离于齐国的主流社会。
即便是在齐国宗教政策相对开明的环境下,那些早前移居而来的犹太人也坚决不肯向“齐国异教徒”放开心理防线,总是追求建立一个独立的社区,将人际交往限定在犹太人的圈子内。
通过自我孤立,犹太教信仰和犹太文化确实保持了下来,但却进一步强化了犹太人独特而孤僻的民族性格。
但目光敏锐的维克多·沙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