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来……马奇……”台上的监军高喝着。
“难道我们也要上战场吗?居然也都要点眉……”
“听说前锋营打得很惨,连何将军都败了,只怕是要把我们这些杂役也要送上去凑数了……”
“不会吧,我们是匠营,匠营不是说是最安全的吗……”
“安全个屁,你不知道,匠营原来是在定西城里面的,结果被奸细一把火给烧了大半,幸亏匠营分成了两地,我们这是在城外,没被人注意到,但是城里的匠营被烧了,所以我们才得拼命赶制五万大军的兵甲,大家都累成狗了……天知道万一牧国的探子发现了我们的位置,连个保护我们的人都没有,还不一窝端了。”
“啊,连定西城的高墙都挡不住牧国的奸细,那我们这里可真是四野无遮,难道说我们不是要去打仗,是要转移……”
“小图,你新来,在你进匠营前,可有在外面听到什么风声……”一个中年汉子挤到骆图的身边,小声地问道。
骆图摇了摇头,什么风声,他从那漠北荒原之中刚走出来,见到的第一群人就是金胖子他们,还没有喝口水呢,就已经被那些家伙抓着给送到匠营之中来了,而这匠营根本就是只能进不能出,外面的消息也大多直接隔绝,里面的消息也绝对不允许传出去,他哪里会知道什么消息,都好几天都没有见到渊灵了。不过他微微沉吟了一下,似乎有些念头一闪而过,脸沉重地道:“来之前我去过天水镇,那镇子上的人已经清空了,只有客栈还开着,但是客栈里的人全都是军中神机营的精锐在那里看守。你们想想,天水镇居然有神机营把守,而且还迁走了镇上所有人,那意味着什么?”
“啊,莫非你的意思是望阳国极有可能与牧国联手,望阳国有可能从漠北荒原攻击我们定西城?”
“这个不好说,我听说半年多前,魏阳夫人好像是逃去了望阳国,就是从漠西黄沙古道而去,平西将军为此将天水镇的一干军士全都斩首了,说是他们放跑了魏阳夫人,而后,就传来了牧国进攻的消息。大家想想,那魏阳夫人是什么人?那可是魏阳候的妻子,是望阳国王后的妹妹,还是牧国东平王的女儿……”一名辅匠小心地过来插嘴道。
“啊,魏阳夫人这么厉害?那为什么王上还要把魏阳候满门抄斩呢?”
“切,这个你也不知道,听说是魏阳候气运太烈,有那么一个岳父,还有那么一个连襟,不仅可以享我永阳国的气运,甚至连牧国和望阳国的气运都能够被加持……这样的人……”
“别瞎说,小心被人听到砍了你的脑袋。”
“就是,我是听说那魏阳候想要造反,里通外国,所以才满门抄斩的……”
“骆图……”就在此时,台上旗官的声音传了过来。
骆图没有犹豫,扫了身边这些人一眼,他不得不感叹,当这些底层之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最好的信息源头,好不容易闲下来的这些匠人喝酒吹牛,指点江山颇有几分自己就是大人物的感觉,不过从这些人的对话之中,他倒是有些明白事情的因由。但他没犹豫,直接步上点眉台,与几名杂役一起由几个神秘的祭司为他们点眉。
在点眉台之上有一个大缸,缸里盛满了碧绿的水汁,看上去更像是无数青苔扰成的糊糊,十分恶心,但是那几个祭司却表情庄重,神表肃穆地拿着一支赤毫笔,无比郑重地在那缸中打湿笔尖,而后念念有词地将那绿色汁液点在他们的眉心之处。
“年轻人,眉为心之眼,运为眉之窗,此笔点下,将会为你打开一扇通向巅峰的窗口,愿你能够于战场之上保家为国,多立战功,则可从此气运加身,直通巅峰……”祭司一点沉重地对着几位并排在台前的杂役道。
“跪……”旗官一声轻喝。
骆图等人只好依言对着那个大缸跪了下去。
“叩……”
骆图有些晕菜,这点眉竟然还有这些程序,搞得像是祭神灵一般,不过入乡随俗,其他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