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意思？”

两人说的话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着顾时璟一脸严肃的表情，她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碍于目前的身份，男人也不能明说，他脑子转得飞快，编了一个理由道。

“上次回家时她就想告诉你，但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前两天联系了我，把原委告诉了我。”

说着，顾时璟拉着姜绾到床头坐了下来。

他道出了有协议这么一个东西，并且把内容一五一十告诉给了姜绾。

以及她的父亲姜暮远，目前处于昏迷不醒的植物人状态，醒来的希望渺茫。

顾时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紧迫感，“绾绾，距离协议失效还有五天，当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东西，进行下一步。”

姜绾咬着下唇，紧紧捏住自己的衣角，试图稳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

“所以如果我毫不知情，他一直昏迷不醒，公司很有可能就变成柳灵芸的了，对吗？”

“对，他摔到了脑袋，姜家的治疗也不积极，很难醒过来。”

闻言，姜绾长叹一声，心中泛起一丝波澜，却转瞬即逝，“可能这就是遭报应了吧。”

亲爹算计到自己头上，坏事做尽，就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但有一点她想不通。

“老公，既然他从未在乎我，那为什么要拟定下那份协议，留下后患？”

顾时璟心情有几分沉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推测，这是你母亲去世前逼迫他签下的，就是为了日后给你多争取一个机会。”

只恐怕沈璃也没有想到，姜暮远会狠到如此不在乎姜绾。

姜绾捂住了嘴，眼中泛着泪光，眼前人都变得模糊起来，前所未有的震撼感席卷全身。

她沉默了好半晌，哑声询问道：“协议在哪里？”

“走吧，我带你去。”

……

过来的路上，姜绾听顾时璟分析了很多，始终保持沉默，已经心寒到极致。

她真的很难相信，她的亲爹为了把公司留给继母，而防她防到这种程度。

南郊墓园。

姜绾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个永远沉睡在27岁的女人，拉着顾时璟的手心开始出汗，喉咙也变得干燥刺痛。

她缓缓蹲下身，强忍泪水道：“妈妈，好久不见，这是我的老公顾时璟，我带他一起来看您了。”

顾时璟打完招呼，自觉走远了两步，让姜绾有空间说一些心里话。

好半晌，女孩儿转过头看着他，眼眶通红，声音颤抖地问道：“老公，我们真的要做那种事么？”

真的要把她母亲的墓刨开来吗……

顾时璟沉默了一瞬，半夜时他也思考了许久，最后实在下不去手。

风吹过，树木沙沙作响，两人僵在原地。

有一瞬间，他觉得昨晚就应该行动，今天就不会让姜绾这么为难。

“等等！”

姜绾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我外公去世的那一年，他好像……”

她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大树，“顾时璟，我们挖这里试试看！”

或许东西并不在里面！

顾时璟并没有多问，应下道：“好。”

两人挖了好一会儿，在五米深处挖出来一个防水袋，里面装着一份协议。

果不其然，内容和调查到的大致一样，最下面是沈璃和姜暮远二人的签名，和他们猜测的结果八九不离十。

临走前，姜绾再也绷不住情绪，趴在顾时璟怀中哭了很久，眼神却变得坚定了许多。

月湖湾。

姜绾哭得眼睛红红的，看着手中的协议，深吸一口气道：“顾时璟，明天我就去姜家。”

这是沈璃拼尽全力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她一定不能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