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府(2 / 5)

次搭救。郑明珠神色黯淡下来,到如今,她还在利用他的善心。

在腹中酝酿好的漂亮话,就这么停在嘴边,再说不出口。萧玉殊没应答,淡淡注视着她,眼底是明显的不信任。“殿下,不相信我是应该的。”

“明日是卫夫人阴寿,只是这几日姑母要我去学宫规,无法与殿下同去。”

“我便不搅扰殿下歇息了。“郑明珠转身,缓步离开。“郑姑娘。"萧玉殊忽然叫住她。

“姑娘志向高远,亲近我也不过是为了心之所向,并非是我这个人。我也的确无意于皇位,朝中局势多变,我若想脱身离开长安,并不难。”

“郑姑娘,不必再将心思,浪费在我身上。”萧玉殊没有自称本王,这番话是真心的。

这些话,萧玉殊说过一次。

郑明珠轻吐一口气,随后道:“殿下,好生休息。”萧玉殊看着郑明珠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回神。等他离开长安,前往山高水远的封地。

郑明珠那些关心、真假难辨的恋慕,以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会随着长安的繁华危险散尽。

就这样吧。

又是一连两日,郑明珠在椒房殿忙碌一些毫无意义的事。甚至连皇后都熬不住了,只派了流钥每个时辰来瞧瞧她,查验课业。

有时,樊姑姑也会来偏殿转悠几圈,半是炫耀,半是敲打地说起晋王和郑兰的近况。

郑明珠娴熟地挑起五色绣线,对着几案上的图样,细致地穿插织绣。

“郑大姑娘,今日要做完这两匹,才能离开椒房殿。"樊姑的声音打老远传来,趾高气扬。

这不,又来了。

其实郑明珠还真挺喜欢樊姑的性子,不懂什么藏着掖着。若不是靠樊姑姑,有关于萧玉殊的事,她还要自己费心思去打听。

“大姑娘还不知道吧。皇后娘娘特意嘱托兰二姑娘,好生陪着晋王殿下。这几日晋王殿下在学宫与众儒生进学,允准二姑娘陪同伺候笔墨。”

“也是为着让二姑娘多学些圣贤书。“樊姑倒豆子一般,尽数说出来后,十分痛快的模样。

“是,樊姑姑。”

郑明珠也不顶撞,樊姑自觉没趣,扭头离开。到了晚间,两匹彩锦由流钥转交给珠帘后的女子。郑明珠跪在殿中,等待着皇后的审阅。

近几日陛下清醒的时日少,许多政事都交由皇后处理,劳累整日。若放在往日,流钥会为皇后读阅代笔,负担轻减些。但如今要看管郑明珠,几乎所有的担子都扛在皇后一人肩上。

“做的不错,珠儿。“皇后粗略瞧一眼,便重新闭上双目。郑明珠心头微动,她今日故意织错了纹样,但皇后没发现。姑母已经腻烦了。

“多谢姑母夸赞。“郑明珠伺机提出请求,“姑母,听樊姑姑说,二妹妹这些时日都在学宫内习文墨。”“珠儿自幼不在长安,只堪堪识得些启蒙字句。对这些圣人言语亦心向往之,这些日子在椒房殿纺线,珠儿已能静下心来,不再冲动了,此番也想同兰妹妹共同进学。”郑明珠叩首,掩住眼中的算计。

皇后捏着眉心,思虑片刻后,也觉得让郑明珠连日在椒房殿,过于碍事。

“你有心向学,本宫自可答应。”

“只是,兰儿是以为晋王殿下伺候文墨的名义,才入了学宫。若贸然再安排了你…刘学傅那个老古板。”“只怕不会同意。”

流钥站在一旁,瞥着珠帘后的华贵女子,顺势提议:“皇后娘娘,四殿下身边,还缺侍弄笔墨的人。”这几天,郑明珠几乎每过一刻钟,便要遣人去偏殿差使流钥,询问自己所做的功课好否。像是故意折磨人,但郑明珠态度又万般尊敬,她一个下人,又不能说大姑娘的不是。流钥也不想再担看管郑明珠的差事了。

“准了。"皇后摆手,示意郑明珠回去。

临走之前,郑明珠踱步来到外殿的樊姑年前,低声一句:“多谢樊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