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的住处。
大魏皇子,年满十五赐封地封号,在长安城内立府。立太子后,各皇子则需前往封地就藩。
可当今圣上自大皇子故去后,迟迟不肯立太子。萧玉殊在三个成年皇子中年纪最小,却也早过了弱冠之年。
可为防止皇子在长安城里私自结交大臣,便一直住在宫中。
郑兰郑竹跟在樊姑身后,进入内殿拜见萧玉殊。
“姑娘,不一起进去吗?”思绣询问。
郑明珠转身坐在外廊,回想起昨夜萧玉殊那副模样,淡淡道:“不去。”
萧玉殊是皇子,樊姑哪能不顾颜面,大张旗鼓地搜查。想来片刻就能了事,她还进去触什么霉头。
忽然,小黄门自殿内出来,手上抬着一摞书卷,步履匆匆。而后,他倒豆子似的,尽数将书卷倾在石阶上。
这些书卷装订齐整精美,不像是无用之物。
几个小黄门接二连三出来,重复如此。
搜出东西了?
郑明珠站起身,正要向内殿走去,迎面撞上樊姑。这人手中抱着一尊白玉塑像,疾步站定于那堆书卷旁。
“来人,点火!”
小黄门得令,掏出火折子,引燃一册书卷,丢回书堆。
轻风一吹,火苗野草般生发,大半书卷成了焦炭。
正思量间,萧玉殊自内殿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团火,似乎并不在乎,可袖衫下轻颤的指尖出卖了他。
下一刻,萧玉殊快步上前,火舌近乎燎到衣衫袖口。是郑兰拉住了他。
“殿下!危险,不能过去。六哥哥,不能过去!”
男子气力大,甩开身侧之人后,他在一旁的荷花池沾湿衣袖,扑向那堆半燃的书卷,奋力扑打。
修仪殿中原本跟在萧玉殊身边伺候的大监看不下去了,也跟着去灭火。
樊姑则站在一旁看着,不帮忙,也未阻拦。
片刻后,火灭了。书卷却也被烧光大半,零星几本残存,也是缺角少页。
“晋王殿下,别怪奴婢不留情面。实在是皇后娘娘吩咐,不仅严查宫中厌胜巫术,也不准许出现旁门左道的经卷。”
“殿下贵为亲王,更是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可不要辜负皇后娘娘的苦心。”
“这尊白玉菩萨塑像,奴婢便带回椒房殿。”
萧玉殊没答,他袖衫褴褛眼眶发红,滞在原地。
郑明珠没料到会闹这么大,头脑发懵,下意识走近那堆尚有余烬的书卷。她挑起一本能瞧出内容的,自行翻看。
什么东西….
般若波罗….原来是佛经,萧玉殊喜欢看这个?
从前她母亲房中也有一本佛经,这经文是前些年从天竺传入中原的,一般人的确不认得。
“不就是佛经吗?怎么就成了旁门左道。”
樊姑方才就在郑明珠那吃瘪,这会子语气更冷厉:“大姑娘,是对皇后娘娘的命令有异议?”
郑明珠不过随口一问,见樊姑这般神色,当即来了脾性:“姑母是让你搜宫不假,可也没让你拿着鸡毛当令箭。”
樊姑蹬着她,而后别开眼,抱着塑像朝修仪殿大门去,想要离开。
“等等!”
郑明珠拦住这人的去路:“这塑像精致,我喜欢,要带回文星殿。”
樊姑面色一阵青白,而后忽地笑了,从善如流地将塑像递入她手中,道:“姑娘可别后悔。”
“二姑娘,三姑娘我们走。”
郑明珠看着这人嚣张的背影,冷嗤,真是刁奴欺主。
她不过是看不惯樊姑才留下这塑像,自己又不信这些神佛的,总不能真带回去供奉吧。
白玉塑像虽不大,分量却不轻。她环抱着塑像,踉跄着来到萧玉殊面前,塞进这人怀里。
这人袖衫被火灼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