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过魔法杖,护卫在两人身前,紧张得牙关打颤:“怎,怎么啦?”
安格薇尔看着身前的魔法杖。
低级魔法师使用的魔法杖大多出自那些不入流的炼金师之手,用料简单,工艺粗糙,就连镶嵌的魔力水晶都十分廉价。
这样一根魔法杖,她连动手都不用,就能把它和它的主人一起化为齑粉。
然而,此时,这根普通的魔法杖却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横在她身前,握着它的那只手还在不断颤抖。
安格薇尔心底啧了一声,所以她最不喜欢光明神殿的人,一个个的……
“我知道怎么出去了,”她眸光流转,深绿色的眸子含着浅浅的笑意,“往那边走。”
她指了一个方向。
虽然……这么多年没来,怎么出去她还是记得的。
伊莎贝拉怔了一瞬,喜上眉梢:“真的?安安你太棒了!”
“但是有个问题,”安格薇尔温和地看向身旁的少女,轻声细语,“这个空间有点古怪,它的规则是——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何必让世界树来做这个恶人呢?
她做恶人都做了这么多年了,最擅长这个了。
凝视着少女一瞬间苍白下去的脸颊,她笑容不变。
多么符合魔鬼的行事作风啊。
蛊惑人心,玩弄欲望,挑起人心中最阴暗的部分。
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着尘世间最常见的凡人,轻而易举把他们的欲望玩弄于鼓掌之中。
问他们——
你想活下去吗?
这是来自神明的询问,也是魔鬼的附耳低语。
“这样的话,那还是让你活下去吧。”伊莎贝拉抿了抿苍白的唇瓣,勉强笑起来,“你实力比我强,比我活下去的希望要大得多,而且……不带我的话,你应该能坚持得更久。”
“你不想活下去吗?”安格薇尔歪头打量她,浅金色发辫顺着肩头滑落过来,发梢卷翘。
“当然想啊。”伊莎贝拉低头整理裙摆,手抖得不成样子,“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啊!”
她偏过头,对安格薇尔笑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的父母死在那些肮脏的恶魔手里,我曾经发了誓,只要我的生命还在延续,就一定要找那些脏东西还有黑暗神报仇,虽然我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祂,但我永远也不会放弃,如果我死在这里就没有人给他们报仇了。”
如果在外面,她是不敢这样妄议神明的,但她都要死了,还怕什么呢?
伊莎贝拉嘴角提了一下,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也没有人记得他们了。”
“我全家都死在那只恶魔的手里了,爸爸,妈妈,爷爷,还有领居家的嘉尔大叔……大家都死了。”
她蹲下去,脸埋在膝盖里,单薄的脊背微微颤抖。
“如果你能从这里出去……就替我跟莉莉说对不起,本来答应了她,今年她过生日的时候亲手给她做一个小蛋糕的,还有埃里克斯那个笨蛋,你告诉他,他真的太笨了,还,还有……”
伊莎贝拉忽然大哭起来,“怎么办,他们要是也死在这里了怎么办?”
安格薇尔久久注视着她,眼看她膝盖处的布料晕染出大片湿痕,终于弯腰拍拍她的头:
“你蹲在这干嘛?等死吗?”
伊莎贝拉抬起头,眼睛通红:“反正都会死,不如……”
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记住应该铭记的人。
“不如起来再走走看。”安格薇尔含笑望着她。
“可是……”
安格薇尔有些无奈,“你这么好骗的吗,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万一我就是嫌弃你累赘想甩掉你,随便编了个借口呢?”
“不会的。”伊莎贝拉立刻回答。
“为什么?”安格薇尔有些好笑,“难道是我长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