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不懂。
满朝关注,帝后二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临街最大、视野最佳的那一间雅间便被皇上给订下了。两位年岁稍长的皇子还在跟着先生一道读书,唯有萧宝玄被带了出来。得知这回辩论可能有允哥儿,萧宝玄兴奋不已,一早便踩着杌子趴在窗台上全神贯注地等候。可惜他等了好久都不见允哥儿的踪影,良久,萧宝玄忍不住回头问道:“父皇,允哥儿怎么还没来?”帝后二人见他乖乖趴在窗台上,正看戏一般看他究竞能憋到几时。小儿子也的确坚持,这都两刻钟才开始询问。皇上觉得小儿子可爱的同时,心中又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骄傲一一我儿这般心性,定然能成大事。皇上亲切地上前揽着儿子,随手一指:“喏,这不是来了吗?”
萧宝玄定睛一看,果然是允哥儿跟他先生。这回国子监派过来的人跟上回赴府学时变化不大,除宋允知外,全都是清一色的上舍生。陈素先前给弟子做衣裳时,也没料到这件衣裳时隔不久又穿上了。宋允知跟着先生一路登上高台,待看见隔壁建康府学众人时,情不自禁地冷哼一声,奸诈无耻的鼠辈!隔壁府学师生也对国子监怒目相待,数典忘祖的小人!还未开始,双方便已剑拔弩张,在场百姓不由得静默下来,生怕自己过于吵闹,待会儿连声儿都听不清。今日国子监弟子大多前来撑场面,唐懿跟宋瑜也焦急地等在一边。只有贺延庭盲目信任宋允知,这会儿还乐呵呵地跟母亲道:“放心吧,允哥儿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唐懿欲言又止,可是建康府学也是有备而来啊,太过轻敌总是不妥的。
可宋允知这回是真的没有轻敌,他好面子,在贺延庭等人面前吹嘘自己不用准备都能力压对面,但是每天晚上他都在会系统空间偷偷学习,最近两天甚至学到天昏地暗了。
系统知道这回整个京城都在围观,故而也不敢怠慢,陪着宋允知看完了一整套辩论技巧不说,还每天晚上陪着他练习,争取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但真到了场上,考察的便是应变能力,谁也没办法保证自己就一定能赢。裁判居中,担心百姓听不懂,开始前还特意将此事的前因后果给解释一遍。
待正式开始后,两家没有像先前那样慢条斯理的文斗,而是直接掀起一阵狂轰滥炸,还未切入正题便已经想方设法将对方踩在脚底下了。从生源、到进士名额、再到各自的文章大作,凡是能比的都拿出来斗了一遍,每回合临了还不忘踩对方才是废物。
宋允知恨不得撸起袖子跟对方吵,但事实是,压根没有他出手的机会,他的先生师兄们远比他会阴阳。观者看得目瞪口呆,朝中官员也没忍住探出身子。都说御史台骂人厉害,可是御史台的人到了两学跟前也得退避三舍啊。文人的嘴,真就跟淬了毒一般,况且这两家还是世仇。真撕破脸来,什么都不顾了。
裁判见势不好,赶忙叫停,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今日的辩题重新引入“是否由国子监培养农学学子,继而指导百姓农事"上来。
百姓们这才醒过来神,原来今日不是吵架的……黄饶率先发难:“国子监既然要开始农学,先生从何处挑选?″
薄修德悠悠道:“术业有专攻,自然是从民间选善农耕之人,难不成选黄先生?”
这是国子监、司农司跟圣上商议后的决定。农学的先生可以不全是农户出身,但是必须得有一部分出身底层、经验丰富的农户。
王山长寻思片刻,忽然发难:“就我所知,如今江南一带的农耕俨然日臻成熟,今日在场中有不少便是农户,烦请国子监的人上前问一问,他们哪一个不是种地的好手,农、林、牧、渔他们都有涉猎;育苗、嫁接、饲养诸多技术他们早已烂熟于心。试问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需要得到什么指点?”
不少农户听了这话连连点头,觉得建康府学真是说到了自己心坎儿里去了。
若说种地,再没有人比他们这些老农更为精通了。他们需要指导吗,他们需要的是减税!
陈素环视一圈,将众人的脸色看在眼中,他缓缓向在场众人解释:“国子监开设农学课,目的不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