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郎君的差事做的如何了。
邵全的神情一呛,还要说什么,惜兰撇过了脸。因为阿妹的缘故,从县丞升做了九阳郡的郡监
,还是不满足么?她平静地说:“我有些累了,想独自休息一下,就不与郎君说话了。
邵全不由得气恼起来,但还是忍下了怒火,出言关怀了惜兰几句,才离开了。惜兰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总之不是回衙门,就是去侍妾那。惜兰早就不在意,也不伤心了。现下,他是绝不敢休弃她的。想起了妹妹和弟弟,惜兰又有些担忧了。她默默念祷了许久,才稍稍安心下来。
与惜兰一样,千里之外的长安,惜棠也一样担忧着小弟。言恪离开了长安,小树伤心了一阵,很快又活泼了起来。每日在披香殿东蹿西跳,快乐的不知今夕何夕。在沉迷小兔子以后,小树又有了个新的爱好。“阿母看我画的叶子!”小树一拍小胖手,自信地对惜棠说。画的是什么叶子?"
惜棠看着纸上糊成一团的黑色,实在说不出什么夸赞的话,就问:“小树“随便什么树的叶子都行。”小树可不好糊弄,“阿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惜棠摸摸他的脑袋:“小树画的很好。”
小树很得意,一把抓起笔,继续笔走龙蛇。惜棠看着他嘟嘟的脸颊,眉眼五官都像极了她,唯有下巴能隐约看出一点谢洵的痕迹。小树念叨了好久的阿父,但在谢澄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化后,就不再睡觉都。紧紧抱着长命锁了。孩子有了安全感,这是好事,可是为什么,有时候,惜棠会感到难过呢?
回过神来,小树已经把一棵树画好了。他不要惜棠的回答,把笔一扔,就去寻宫女姊姊们的夸赞。被夸了一圈,小树有些晕乎乎的,高兴地在惜棠面前起画:“阿母,小树喜欢画画!
惜棠含笑抱住闹腾的孩子,温柔亲吻着他软软的头发。小树全身都暖烘烘的,这样活泼快乐的小家伙.....“小树知道吗?”她轻声说,“你的阿父,他也很喜欢画画。
忽然在母亲口中听到了父亲,小树不由得呆住了。他愣愣地看着惜棠,惜棠的眼睛有些酸涩了:“/
"怎么?小树不是说自己喜欢画画吗?
“对,小树喜欢!”找到一个和父亲的共同点,小树高兴极了,他羞涩地扭了扭小身子,“那以后,会有人来教小树画叶子吗?“会的,”惜棠说,“小树会越画越好看的。
小树咯咯笑起来,蹦下了惜棠的膝盖,去和灵儿分享这个好消息了。望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惜棠很缓慢地抬起了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在这世上,如果连小树都忘记了他,又有多少人会记得他呢?在初春明媚的晨光中,没来由的泪水,忽然浸湿了惜棠的眼眶。惜棠与小树的对话,是没有避着人的。何况还涉及了谢洵,皇帝在披香殿安排下的人,不敢耽搁片刻,立时就汇报入了皇帝的耳中。擦着冷汗告退了,而在甘露殿中,湿汗却一点点润透了卫和的脊背。皇帝神情冷淡着,没有言语,在来人瑟缩的神情中,挥手让他退下。来人伺候的人在想什么,皇帝当然不去理会。他再次执起了毛笔,饱满的墨汁滴滴地流下:
半张纸都被染黑了。皇帝面无表情看着眼前一大团的墨渍,是多么像阳拦在他与惜棠之间的谢洵.....他脸上的神情令人胆寒不已,卫和看在眼中,只觉得先头的临淮王若是尚在人间,必然是要再死一回的。几息过后,皇帝放下了笔。宫人捧着清水进了来,皇帝把手浸在温热的水中,脸色才稍稍缓解了一些,他忽然问卫和:“方才,是不是说她哭了?卫和嘴唇嗫嚅着,皇帝不是明知故问么,这要他怎么回答.....谢澄冷哼声,也不为难他了,啪的一声扔下了拍子,心头忽然对惜棠涌上怒意了。哭?有这么好哭的?九弟弟又不是刚死,何至于如此作态?才三年的夫妻,却做出了
了,一推奏章,摆驾去了武德殿。
个地久天长
、隔黄泉相望的样子,
平白叫人心烦!谢澄再看不下去
这夜,惜棠很快察觉了谢澄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