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戾气,手掌下意识按住了腰间,她不喜欢这样的张望舒,心里莫名觉得憋屈,手指刚触碰到冰冷的秋水剑,她又骤然回过了神,宛如一桶冷水从头泼下。
刚刚那一瞬间,她竟想要当众将张望舒带走,可她,凭什么??
是她疯了,还是她中‘张望舒’的毒太深太久,连小朝自己都不清楚。
张望舒一声叹息,从小朝身旁缓缓走了过去,“看来我与少使,终究是没有缘分。”
他轻轻留下这么一句,
便与她擦肩而过。
刚才发生的一切,无形中仿佛一场闹剧,无人在意,也不会有人认真,只当作是玩笑一场罢了。
小朝弯腰捡起地上的海棠花,目光寂然,她转过身,看着张望舒走到了那齐家姑娘面前。
她就站在那,默默看着,看着张望舒从张老夫人手中接过一朵牡丹,他将牡丹递到齐司语面前,齐司语故作矜持地低下了头,接过,抬眸含笑,此时此刻她像极了手中盛开怒放的牡丹,在众多艳羡的目光下,微微扬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满园欢呼祝福之声,张望舒却只是敷衍地笑了笑,小朝微扯唇角,手中拿着那束碎了的海棠花,轻声道:“什么我不敢,明明就是你,不会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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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百花宴结束,小朝就离开了张家,她没坐着如意车离开,也没有回细雨十三楼,她一个人走在街上,像是漫无目的,直到天色渐晚,高楼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才转身走进一家酒肆,向小二要了一碗米糟。
米糟味浓,小朝漫不经心喝着,忽然听到路边有人在传,张家与齐家定亲之事,她顿了顿,忽然就觉得嘴里的汁水失了味道,悠悠一叹,又起身往城楼那边去了。
今日是十五,圆月如盘,月亮高高悬挂在空中,明亮皎洁,如诗如画,映照着汴京的繁华与宁静,小朝在城楼上静静地站了一会,不多时,身后响起了缓慢的脚步声。
小朝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她从张家离开时,就察觉出身后一直有人在不远不近的跟着她,武功还不赖,她声音有些懒,语速很慢,“你好像每次都能寻到我在哪,有时候,我都会怀疑,我们俩到底谁才是细雨十三楼的少使。”
“还是说,你其实会武?”话落,小朝转身看向身后的张望舒,意味不明地哂笑了声,“不过,你身边已经有武功这么高强的待卫,会不会武,其实没所谓的。”
小朝离开张家时,张望舒就让人跟上了她,他还是想要见她一面。
“一个人在城楼上,做什么?”张望舒问道。
小朝声音很淡,摇头,“只是在想一些事罢了。”
她笑:“现在想明白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张望舒低垂着眼帘,鸦羽长眸投落暗影,片刻,朝她牵唇开口,“我本来想着,送你的,可你还是先走了。”
小朝笑了笑,漆黑的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送我做什么?张大人不应该送你的未婚妻吗?”
“小朝……”
张望舒忽然念起她的名字,月光被乌云笼罩,他的神情藏匿在黑暗中,叫人瞧不清楚,小朝却听出了一丝淡淡的倦意,无奈中带着几分叹息,小朝走上前几步,似是想要将张望舒看清,“你叫我来百花宴,就是为了将我,将细雨十三楼引入你们张家的视线,对吗?”
“你今日向我递花,在场之人全都看见了,虽然最后你还是将花递给了那位齐家姑娘,可今夜过后,整个汴京都会传有关你我的消息,好的坏的,如决江之堤,这就是你的目的。”
“可我不明白,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小朝放低了声音,“这里面又有几分真心?几分利用?”
张望舒:“小朝,我不会害你。今日之事,是我又欠了你一次。”
小朝冷笑,“害我?欠我?我只是在担心,张大人利用我会是什么下场,说不定就万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