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看着顾珏微微蹙眉,“你是?”
站在余沉身边的人低沉道:“他是镇国军西军主将镇西将军顾珏。”
余沉打量着顾珏,好一会儿才道:“谢衍手下的人,我没见过你。”自从投敌之后,余沉和他麾下的兵马偶尔跟定国军交过几次手,却没有遇到过镇国军。
或许白靖容和姬遂也担心余沉手下的人遇到镇国军会失了分寸或者再次倒戈吧。
因此,余沉确实没见过镇国军中新一代的将领。
他跟谢衍倒是认识,从前谢衍是高祖的侄子,高祖驾崩后又是先帝最倚重和信任的兄弟。两人自然免不了要打交道,甚至还曾经交手切磋过,谢衍甚至曾经还在镇国军待过一段时间。
顾珏冷声道:“叛国之徒,也配提王爷的名字。”
余沉嘴角微扯了一下,并不为自己辩驳。
“我只是想来祭拜一下故人,无意惹事。”余沉道。
顾珏冷笑了一声,“祭拜故人?你的脑袋当祭品倒也合适。”他手一抬,隐藏在暗处的镇国军兵马从四周涌出,数百只羽箭将他们团团围住。
余沉扫了一眼四下,看起来并不着急。
他不着急却有人着急,那两个蕲族人中的一人站了出来,道:“我们是蕲族使者,你们大盛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暗害使臣么?”
“嗖!”
他话音刚落,崔折玉抬手便是一箭正好射中了他的心口。
那蕲族人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剧烈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低头定定地望着心口的箭和不停涌出的鲜红血液,口腔中也不断有血液溢出。
余沉身边的人瞬间都变了脸色,显然没想到崔折玉说动手就动手。
“你!”
崔折玉收起弓,冷笑一声道:“有本事让白靖容去告状啊。”
这话带着几分挑衅,现在是白靖容有求于大盛,就算这几个人全都死在这里,也是死了白死。
余沉望着崔折玉,眉头微皱。
之前那一箭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这一箭却真的让他有些惊讶了。
原来…曾经温柔善良的女子,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杀人了么?
余沉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望向崔折玉道:“婉玉,我不想伤你。拜祭过义父之后我们自会下山,让这些人撤了吧。”
崔折玉冷笑道:“拜祭?谁要你拜祭?想要拜祭也可以,你…还有你、你,一人留下一条胳膊,就算是祭拜过了。看在你们是蕲族使者的份上,今天你们可以下山。”
余沉眼神微沉,冷声道:“婉玉,你别逼我。”
顾珏神色微变,不动声色地上前两步,站在了最方便出手的地方。
余沉扫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顾珏笑了笑,道:“余将军,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得好。”
顾珏一挥手,沉声道:“蕲族人擅闯镇国军禁地,杀无赦!”
余沉身边的人怒道:“这里什么时候是镇国军禁地了?”
顾珏笑道:“现在!我镇国军划定此地进行操演,擅闯者,死!”
顾珏说出“现在”二字的时候就一手抓起崔折玉往后退去,等到“死”字落下的时候,两人已经退到了山坡的另一头,一队弓箭手将他们和墓前的余沉等人完全隔开了。
同时,四周羽箭毫不留情地射向了墓碑前的众人。
虽然早有准备,但在这一片狭小的地方,依然难以应付这么多的弓箭手来袭。
所幸这地方确是狭小,容不下更多的弓箭手。
跟在余沉身边的都不是庸手,饶是如此不过片刻间也有几人负伤,其中两人更是倒地不起,显然是已经没命了。
余沉眼眸一沉脚下轻轻一踢,落在他脚边的一把刀便被挑起落到了他手中。
不到三尺的刀在手中一抖,他整个人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