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样说话没规矩,尤其是对于我这样不受宠的,果不其然,那五六个少年里有两个就私语着打量起我。
我又不怕,我若是真的十分在意旁人的目光,不知早就被气死八百回了。
那扶宣没说什么,闻言,只是敛了些笑意,略正色道:“请吧!”
刚才的丹顶鹤又出来了,还拿着一筒竹签,扯起嗓子喊道:“第一轮!大公子宣,对次系二公子斐杰!”
我看去,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精瘦的少年,他先是与扶宣对了一揖,便召出佩剑,率先进攻。
不知这二人是不是相熟的,打着剑呢,还能说说笑笑,只是这人实在太垮,不过十个回合,就被扶宣剑指腰腹,败下阵来。
“啊?斐杰公子怎么也......他不是上次才夺得二甲的吗?怎么会?”人群中有人替扶斐杰惋惜,摇头感叹。
“哼,你也知道是二甲?总归不是一甲,有什么可惋惜的?上次他不也还是被宣哥儿打败了?意料之中的事!”
扶斐杰听到了那二人的交谈,表情明显不快,嘴边的弧度收了收,再没说话,收剑归了人海。
........
第二回是我与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对打,结局是我赢,但看他似乎是个病秧子,即使我赢了,也惊不起什么水花。后面几轮,都是我和扶宣分别对抗几个老弱病残一样的人,打不了几个回合,我打得没意思,众人也看得没意思,一时间,场上的大多数人都昏昏欲睡起来。
终于到了第九回。
扶宣的白衣还是干净如初,只是经过打斗,乌发散了几许,面色微微有些潮红,同样对我作了一揖,轻声道:“妹妹。”
什么哥哥妹妹的,听着怪恶心,我没回话,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周围人见这场赛对打的是我们,瞬间醒了一大片,都又抬起头来看了。
也是,手足相残,千百年来就一直是为人们乐道的东西。
丹顶鹤一声令下,我率先召出佩剑,朝扶宣杀去。
“叮——”他点剑御防,两剑相撞。
不知是他功夫学得太烂,还是在故意放水,我总感觉这一场同样打得不费吹灰之力。我横劈过剑,还未待他反应过来,那明晃晃的剑锋就直逼他的咽喉,他瞳孔缩了一缩,下意识抬手扫剑挡了一挡,这正中我的下怀,我当即使出一道胭紫色的剑气,便将他弹出了两尺开外。
“砰!”
他的佩剑应声倒地。
我用余光撇了周围一眼,除了吃惊的人群,我还看到,那在前一刻还与我父亲嬉闹的瑛娘,眼下的神情好似吃了蚊子,闭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呵。
这母子二人夺去我父亲时,不是十分之耀武扬威吗?
骄纵自满的蠢禄!
我压下笑意,撇头横了一眼我那倒地不起的好哥哥,心道反正是个草包,也懒得与他过多纠缠,拂袖收起佩剑,准备转身离开。还未踏出步子,忽地感到后背的衣摆飘起,紧接着一股风灌入了我的衣摆,一股凉意自下而上地蔓延开来,我险些打出一个寒颤。
身后的人群也如着了霹雳,炸地躁动起来,还有女人的尖叫声,不等我回头,一个声音就从身后刺来:
“大小姐小心!”
不好!
扶宣居然偷袭!
“叮——哗——”
我转身又劈出一剑,同样甩出一道紫色的剑气,直逼扶宣。
“打不过便打不过!偷袭算什么本事!”我觉得这人实在无耻,一跃而起就跳入剑光之中,扯住扶宣的衣领子,就要一剑削下去之际,冷不丁被人拦腰抱起,飞出了那团剑光。
“什么人?”
光影胡乱飞舞着,我实在看不清那人的脸。直至剑雾散去,看清那人的脸,我却彻底愣住了!
这抱着我的少年,竟是方才使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