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淮上了她的当,回头望过来。
“少奶奶,您刚才晕倒了,现在送您去医院。”
许禾柠手掌放到胸口处,满掌心火辣辣的痛,怪不得陈深的脸都肿了。
许禾柠心情烦乱不堪,其实只要陈深也在南安城,他们迟早会碰上的。
但现在对许禾柠来说,实在算不得一个好时机。
陈深是最大的威胁。
“你跟那人认识?”
许禾柠下意识攥紧手指,一股麻意盘踞在指尖还未散去,她必须装得若无其事,尽量让自己不要慌,不要乱,也不要第一时间矢口否认。
她想的肯定是跟他撇清关系,但日后万一陈深说了他们认识的事呢?
他是一定会说的。
他们生长在同一个地方,又在同一个学校,只要季岫白想查,分分钟钟就能挖出这些消息。
到时候,她的隐瞒就成了欺骗,本来她跟陈深之间是没什么的,是能解释得清的清白,一旦有了欲盖弥彰这条鸿沟,季岫白恐怕再难信她。
窗外的阳光被玻璃挡得稀碎,些许落在许禾柠的脸上,浓密的眼睫毛下投出一道暗影,“认识,他叫陈深。”
季岫白岿然不动,想到许禾柠的那一巴掌。
他做了什么事,让她上来就给了那么狠一个巴掌?
两人之间有过什么?谈过,还是……
季岫白眼眸黑沉下去。
“你们是什么关系?”
许禾柠斟酌,不带犹豫,当然只挑对自己有利的话说,“他想跟我好,我没答应,他手段肮脏又毒辣。”
“他到处造谣我跟他有一腿,他把我的名声都毁了,可他却跟我说没关系的,说只要把我踩进烂泥里,彻底脏污掉,别人不会要我,他要。”
许禾柠为以后的隐患在铺路。
陈深要是再来季岫白面前造谣,他相信小九爷会掂量掂量,这人嘴里的话究竟能信几分。
季岫白仿佛看见了她第一天找到小淮园来的样子,站在院落里,被雨淋得浑身湿透。
他那会就觉得她像只逃难的野猫,没想到是真的。
许禾柠最怕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周倩玉佩背后的秘密,虽然她只跟许禾柠一人说了,但陈深见过那枚玉佩,也知道它是周家的,万一哪天他知道许禾柠能得到季家庇佑全是因为它……
许禾柠不敢再往下想了。
“蛇你都不怕,还有什么能让你害怕?”
许禾柠嘴角勾勒出抹苦笑,“有很多啊。”
比如陈深。
比如,还怕季岫白将她赶出门外。“不怕蛇,是因为小时候经常抓。”
这算是家里的一项收入,但许禾柠那时候也是不敢的,一看到那玩意就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只是被打的次数多了,就不得不学会了。
其实人比最毒的动物都可怕。
季岫白眉头微拢着,所有的不怕,都是反复克服恐惧之后才不得不心生的勇气。
不过是背后无所依靠,只能一腔孤勇过那深潭险穴。
“为什么不早点找过来?”
如果拿到玉佩的时候就找来,许禾柠早不必这样,她的人生早就不一样了。
许禾柠靠向车窗,额头抵着玻璃,如果周倩能抓住机会找来季家,她肯定不会被逼死。
那样,许禾柠最好的朋友就还活着。
可周倩说过她不要,她救人不是图别人的回报,就算拿了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会一辈子心里不安。
如今这样的不安,就落在了许禾柠头上。
周倩那样的傲骨,许禾柠真没有。她不想在泥泞地狱里挣扎而死,她太想活了。
“我不知道。”许禾柠嗓音有些哑,“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
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