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们晋国的国君?”
这话震惊了所有人。
二公子本以为自已够莽了。
却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已还勇猛。
其他公子也不是傻的,他们立刻捕捉到问题关键。
大公子缓缓起身,“是啊,你凭什么说自已是我们父亲?你有什么证据吗?”
四公子冷声道:“谁知道司马家族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找一个人模仿我们父亲?否则那些信件怎么解释?”
司马老儿瞬间麻了。
“这就是君上!这就是君上!这真的是君上!”
然而,俱酒反问:“你如何证明?”
司马老儿足智多谋,即便跟智氏也能斗心眼。
可是遇上这种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技巧的问题,司马老儿有种一口气上不来,憋死当场的感受。
然而,在场众人仔仔细细思考起来。
二公子问:你是以父亲的身份让我跪下,还是以国君的身份让我跪下?
如果是父亲的身份,那毋庸置疑。
父亲训儿子天经地义,至少在大周是天经地义。
但反过来,二公子是嫡子,国君真以父亲的身份训斥他,让他跪下,那就要遵照嫡长子继承制。
二公子是嫡公子,生来就是要继承晋国的一切。
二公子不愿意稀里糊涂的跪,所以当面问明。
国君如果说以国君的身份让臣子跪。
那么,用什么理由呢?
无论什么理由,都站不住脚。
这又引申出一个问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大周的君臣,更像是老板和打工人。
在你这干不下去,老子辞职,去其他国家就是。
事少钱多,你是我爹。
事多钱少,我是你爷!
在场的基本都是“臣子”,对二公子的问题更容易共鸣。
无缘无故,凭什么让我跪下?
至于俱酒的问题。
这就涉及到“潜意识认可”的问题。
就像一加一等于二,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从未怀疑过。
但是突然有人问“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懵一下。
这问题还用回答?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什么煞笔才能堂而皇之的拿出这个问题?
只有岳川知道,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不是煞笔,而是聪明人,顶尖的聪明人。
两千多年后,太多人被银行的“证明父子关系”、“证明父女关系”卡住。
甚至发展成“证明你是你”。
很多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就是要难为你一下,卡你一下。
国外更加魔幻,都发展成“证明你是男人”、“证明你是女人”,导致很多人对性别认知的障碍。
只是岳川没想到,俱酒会问出这种问题。
“难道是受了墨家影响?”
“也对,科学就是实事求是。”
“抛开一切主观因素、情感因素、利益关系。”
“君、父,究竟还剩什么?”